月色清凉,夏虫低鸣。
如果闲暇无事,在如水的月色下,与意中人相伴,倾听夏虫的呢喃,未尝不是一件浪漫的事情。
只不过现在无论是苏时还是秦楠,心里都装满了事,根本没有这种心情。此时在他们的眼里,清凉的月色带着肃杀的寒意,夏虫的呢喃更成为了乱人心神的噪音。
苏时关上窗,把恼人的月光和烦躁的鸣叫声都关在了窗外。
“皇宫里的禁军会不会真的已不在陛下的控制下?”
苏时关窗时,带起一阵清风,把室内的烛火吹得摇摇晃晃,让他的脸显得阴晴不定。
“至少陛下心有顾忌,否则的话不会在这关键的时刻让公主离宫。”
苏时沉吟道:“能让陛下顾忌的人应该不多。”
秦楠轻声说道:“在皇宫里的人就更少。”
苏时缓缓吐了口气:“皇宫里能让陛下顾忌而又能控制禁军的,我只能想到一个人。”
秦楠眼睛一亮:“皇后。”
不过随即她使劲摇了摇头:“不会是皇后。”
“为什么?”
“如果让陛下顾忌的是皇后,这件事就说不通。”秦楠解释道:“皇后只有一子一女,那就是太子和平乐公主。太子已薨,现在陛下又有意把皇位传给公主,皇后高兴都还来不及,又怎么可能与陛下意愿相背。”
苏时皱了皱眉头:“会不会有其他皇子得到了皇后的欢心?”
“成年的皇子就只是齐王、赵王和五皇子。齐王和赵王就不必说了,其母皆为贵妃,不可能改换门庭,而且皇后对他们似乎颇有微词。至于五皇子……”秦楠摇了摇头,“如果皇后有心栽培他,早就应该帮他在朝堂上立足。”
“更何况其他皇子就算得了皇后的欢心,但又如何比得上自己的亲生女儿。”
秦楠的话不无道理,连苏时对自己的猜测都动摇了起来。
他忍不住叹口气:“如果不是皇后,那我实在想不出来在宫中还有谁能让陛下如此顾忌。”
一想到还有让陛下都忌惮的势力隐匿于暗中,苏时就有些心神不宁。
秦楠现在也没有丝毫头绪,她抬头看向苏时。
“真的可以确定与裴泫无关?”
苏时迟疑了一下:“在皇宫中安插一些人手我相信裴泫一定可以做到,但是说他能在皇宫里发展成一股强大的势力,我认为不太可能,更何况控制禁军。”
随即他又补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