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杨嵩,杨嵩的奴才痛打了高进之一顿,年纪已高的他没能挺过来。
高进之固然不知这些,林舒心中看着他却觉格外的亲切。她看了一眼满月,满月手里拿着一小坛酒,双手捧着递了上来。
“这是?”
这是林舒从锦娘那里讨来,她说:“冬夜漫长,这一坛酒高爷爷拿去暖身。父亲说您酒量好,却从不贪杯,每回不多不少只酌三盏。也算是我代父兄与祖父,谢过高爷爷过去的照拂。”
守着文渊阁是一件枯燥繁琐的事情,高进之没旁的喜好,没事儿的时候就爱喝几口。
林舒的祖父也爱吃酒,两人常常炸一碟花生米,坐在阁檐下促膝长谈。
高进之回忆与故人的往昔,不禁泪湿衣襟,笑哭流涕的说:“你的祖父过去也送过一坛好酒与我,还是在他过世之前,我存着至今没舍得喝一口!”
“好,好啊!”他抹了抹泪水,没推辞,抖着手接了下来,把酒坛子拢在了怀里,十分小心翼翼。
林舒心中微微酸涩,祖父在朝交友无数,恐怕唯一交心的,是这位看守文渊阁的宦官。
“高爷爷万要保重身体,您早已到了告老还乡的年纪,如今还守在这里,一岁四季不辞幸劳,想必,您对文渊阁付出了许多许多。”
林舒抬抬眼,环顾文渊阁,“近段日子,太傅让我代管内务府事务。我便想着来看一看您老人家。”
她走了两步,回身望着高进之,眉眼弯弯的道:“高爷爷可否再带我看一次文渊阁?”
小时候,便是高进之牵着她,在文渊阁里里外外的带她逛了一遍。
她好奇地四处打量,最深的印象便是里头成千上万的藏书。
她记得三层的明间里还设有皇帝御榻,供皇帝登阁读书所用。
她还跑到上头坐了一坐,惊得高进之忙把她抱起来,小心地放到了地上。她仰着小脑袋,头上的小珠花一晃一晃的,闪着明亮亮的眼睛,稚气声问:“高爷爷,这里有好多好多的书呀,我可以常来嘛?”
高进之笑着牵起她的小手,说:“这可不行呀,这是高爷爷开了后门,才能带你逛一逛。这儿是皇帝和百官们来的地方。”
她嘟嘟嘴,满是不高兴,“哦。”
高进之也回忆起这一段,清癯瘦削的脸庞露出几许亲切的笑容。
“好!”他笑着说,“等我去把酒放好。”高进之捧着酒坛子小心翼翼转身收了起来。
文渊阁共有三层,林舒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