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0 章 情丝缠(1 / 5)

注定是程丹若的前半生中,比较难忘的一天。

白日上班,入夜要加班人情,累倦交加之刻,看一见的剧目,也算是压抑的宫廷生活中,一些小小的放松吧。

尤其《野鸳鸯》调子很美,长满青苔的茅顶亭,相爱而不得的一对爱侣,竹林的叶子在晚风中沙沙响,明月当空。

她不由想起了当年宿舍和同学一起看的香港风月片。

香艳糜『乱』又不失情调,有淡淡的悲凉。

但身边有个大美人,又不一样了。

回,他蒙着她的眼睛。

虽然纱袍放量多,但抬起了手,袖子垂落,怎么都不可能隔一层。她觉到他的手指,第一反应是光滑,真真切切贵公子的手,犹如丝绸。

唯有在眼睑下的地方,能觉到略微不同的质,是修剪后的薄茧子,却也不扎人,近乎于棉纸的触。

五指就么虚虚拢在她的面孔上,修长而明,觉得来,体温有些高,指尖偶尔细动,传递着主人的不安。

耳畔又是那对有情人的低语,时而高亢,时而更咽,断断续续,如泣如诉。

那个女人是在哭吗?

她在为谁流泪,为自己不公的命运,是为情郎的慰藉?

程丹若心生涟漪,不由握住他的手指,想拉开看一看。

谢玄英的神思其实也在石碑后头,冷不丁被她碰到,受惊收拢掌心,却正正好扣住了她的手。

比起去年上巳节,匆忙拉她爬上山坡,今日的接触无疑更彻底。

她的手很凉,指甲修得圆润干净,但并不留长,像一弯弯的月牙,也不曾染浅红的蔻丹,是微微的粉白『色』。

冰凉干净的觉,像……霜雪。

心底跃轻盈的愉悦。

而程丹若呢,想拉,没能完全拉下来,拨到了鼻梁处,勉强恢复视野。她没好气地瞪他,却也知道非礼勿视,只好觑眼偷看。

亭中,男人抹去女人的眼泪:“你哭什么?弄疼你了?”

“彭哥,”她哭着笑着,“现在就算是死了,也心甘情愿。”

句自肺腑的慨,带着莫名的深情与悲凉,听得谢玄英一怔。

他转头看去。

男人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女人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女人,甚至一个是六根不净的和尚,一个是不守『妇』道的有夫之『妇』。

他的所所为,谢玄英自然是不齿的,然而……他必须承认,一刻,有某种东西触动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