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道友。”
此时尚有胡德一与叶隐两位步虚还在大堂之中。
叶隐是别有怀抱,没有出手襄助。而胡德一则是已经胆寒,不想跟长生魔教正面起冲突。
此刻,两人在大堂之中目睹了朱鹤的最后时光。
这位名镇一方的着名掮客,曾经不知道搅动了多少风雨的中间人正在像蜡烛一样融化。
而其全身的精气神则在不断流出,向着长空之上某处涌去。
两人都是见多识广的步虚,叶隐直接高叫一声。
“魔门活祭之法。”
两人身上皆是一阵恶寒。
这等手段与其说是一种魔门神通,不如说是酷刑。
将即将完成魔染的“眷属”奉献给仪轨所指向的魔主,以其灵昧换来最直接的超拔之力。
其间眷属所受的种种折磨,都将在魔主的慷慨中兑换为纯粹的力量……
当然,这等魔门仪轨一旦展开,需要种种前提。
首先就是仪轨必须“如法如仪”,也就是严格遵照不同魔主定下的规矩,同时主持祭祀之人必须要得到魔主的“眷顾”。历史上引火烧身,主持祭祀把自己搭进去的倒霉鬼也有不少。
此刻朱鹤身上已经显现出蜡融之刑,代表着这次活祭的序曲已经开始。
融化开始,朱鹤的皮肉筋骨化为肉泥,正一点点从其身上剥落,而一道漆黑锁链自朱鹤胸口飞出,向着大堂之外飘去。
这道锁链乃是由无穷扭曲的天魔符文构成,胡德一只是略看一眼就感觉通体生寒,神魂之中阵阵眩晕。
阳髓好狠辣的手段。
叶隐也颇有兔死狐悲之感,显然朱鹤在昨夜就已经身遭魔染,然而阳髓一直引而不发,直到今日薛白芷出手,他才引动魔染之中最后一重变化。
此人好深沉的心机。
“杀……杀了我……”
朱鹤眸中尚有最后一丝清明,他忍着通体千刀万剐一般的痛楚,向着前方两人呻吟道。
胡德一脸上闪过一丝不忍,他仔细思量一番正要动手。
旁边的叶隐冷声说道。
“不可。”
“嗯?”
“此等活祭已经开始,末法主之魔念已经被牵引而来,你如果出手杀了他,是要自己去承接这份因果么?”
一言毕,胡德一也停在了原地。
朱鹤痛苦的呻吟声起伏不定,而眼前两人只有默默观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