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的景阳帝钟,向着他躯体之内不断地灌入。
不过片刻功夫,一道道幽魅的绿光在玉珏体内游走不定,他的双眸此刻也染上了一层凶暴。
入魔。
不过就是转瞬之间。
“救……救我……”
他望向不远处的苏彻,此刻能够在这万千天魔光影之中拯救他的,只有眼前的仇敌。
“白鹿洞多少弟子,如今一起遭难了。”
苏彻声音平静,似乎白鹿洞再不是自己的仇敌。
远处,此刻这地官仙府的各个角落,都有一道道天魔妄境生成,那是天魔狩猎白鹿洞弟子的结果。
在这样的浪潮之中,即便是步虚层次都未必可以逃得生机,更何况那些还丹、通神层次的弟子?
白鹿洞进入地官仙府的弟子全数被天魔染化,其中有些已经成了天魔寄居的傀儡,他们的精元血气一道道送入天魔构成的妄境之中,沦为天魔的享筵。
苏彻手抚无铭长剑,身形飘忽,犹如一抹阴云,造化剑意组成了一道藩篱,将那些天魔的影子隔绝在外。
一旦有天魔妄图侵入,只要进入苏彻周身三里之内,就会被剑意碾过化为一道轻烟。
身周三里,这就是苏彻如今所能达到的极限。
“救我……”
玉珏呻吟着。
无尽岁月里这座仙府之中所蓄积的魔念,如同洪水一般向着玉珏倾泻而来。
他那被人精心设计好的道基,近乎无缺的肉身,此刻都成了天魔口中的膏粱。
积蓄了万古的饥渴今日终于得以饱腹,那无穷的天魔又岂肯放弃?
在这天魔的盛宴之中,玉珏的内里渐渐被天魔蚕食一空,只剩下他的“外壳”,不过在勉力维持。
苏彻望着玉珏,眼中无悲无喜。
一切都是前尘定数,一切都是咎由自取。
如果不是这景阳帝钟,如果不是在这仙府之中,如果不是玉珏近乎无尽的索取地官仙府的力量。
他绝对不会沦落到如此境地。
可是舍弃了这景阳帝钟,他又如何会是自己的对手?
环环相扣。
“你……你也逃不脱的。”
玉珏喘息着。
“这是为你设下的陷阱,你还不明白吗?只要进入这处仙府,那真灵位业图就是你永世的枷锁,虚空甬道一断,你永远不可能逃离血河界,你也永远不可能成就。”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