坟,孤坟一米开外,杂草丛生,一米之内,却没有一丝杂草。
坟头被修理的一丝不苟,上面的,都是新土。
白怵回头,向下望去,那座破烂小屋旁,老人坐在凳子上,双手正在摸索着打开到手的好酒。
“老头,运气好啊,都在这了还有人给你打理!”
“上回来这里,感觉还是昨天,但实际已经过了三年了啊,老头,你不会怪我吧!”
“当年你们护着的那个小屁孩,现在长大了啊,我已经是个千夫长了,老头,这官可比你大多了!”
“欸,我知道,你又要骂街了,什么老子我这走出来的将军都有好几个,我就知道你在吹牛啊!”
“以前咱们这一行伍的兄弟,现在就剩我了,就剩我还活着了!”
“老头,喝酒吧,以后我每年过节都会来孝敬你的!”
“哈哈,在下面跟兄弟们说说,你是真带出一个将军来了,每年还有酒喝,该知足了!”
白怵将壶中的酒缓缓倒出,眼睛看着酒水渗入地下,反复回到了那段过往。
一个满嘴粗言的小老头,本到了安养天年的年纪,却还在战场上厮杀,对待他们这些新兵蛋子,练的有多狠要多狠。
记得他时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你们这一群,是老头我带过最差的一群,上了战场就是死。
可最后,他硬是用自己的命保下了我们这一群新兵。
老头活着的时候很喜欢吹牛,说他带出了多少将军,兄弟们都不信。
在他死后,他的坟前跪倒密密麻麻的秦军士卒,也包括了白怵,那时候,他们信了。
这些年,连年的征战,一年一年,能上这里敬酒的兄弟越来越少,到现在,就只剩下自己一人了!
“老头,告诉兄弟们,我大秦赢了,六国都被我们干翻了!老头,你看到了吗,下面就是我大秦的锐士!”
“安心躺着吧!”
“这一次,真的可以安心歇着了!”
白怵倒完一杯酒,双膝跪地,郑重的磕了三个头。
待到他起身,往下看时,出现了两个令他意外的人影。
“老人家,你一个人住在这?这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不害怕啊!”
“今天这么热闹,又来两个后生,有酒吗?没酒小老头回答不了你!”
“这就是正好带了两壶啊!”
这时,白怵连忙从山上下来,正要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