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穿着单薄夹衣的湛老二,站在树下的青年一身湛蓝色直裰,外加金丝织锦鹤氅,完全感觉不到深秋的寒意。
“十日已过,你有什么可说的!”质问声响起,朱鲲高昂着下巴,不屑的看着卑躬屈膝的湛老二,自己就不该听信一个泥腿子所言,平白浪费了时间。
“大少爷,村里还有族里都护着那个死丫头,第二日林夫子更是亲自来见了村正和族长。”湛老二陪着笑脸解释。
若非如此,就凭着娘拿菜刀抹脖子了,一个忤逆不孝的罪名压下来,那死丫头就不可能再去私塾。
朱鲲冷了脸,戾气横生之下一脚踹了过去,“你当我的五十两银子是这么好拿的!”
刘旺财已经折进去了,朱鲲也被朱地主狠狠则骂了一顿,若不是他岳父是赵主簿,只怕不仅仅是责骂这么简单。
朱鲲咽不下这口恶气,偏偏又不敢在朱地主眼皮子底下再动手,没想到湛老二会主动凑上来,日后即使事发了,那也是湛家人动的手,朱鲲也不在乎花出去五十两银子。
但钱花了,事没办好,一个原本可以随手捏死的蝼蚁每天依旧蹦蹦跶跶的去私塾,朱鲲的怒火可想而知。
“大少爷息怒,我已经想到彻底解决那个死丫头的办法了。”湛老二挨了一脚依旧**脸笑着,上前两步后谄媚道:“大少爷还记得宝丰布庄?”
朱家是乡绅富户,在县里也有几间铺子,但根基浅,宝丰布庄曾家却是上泗县的老牌商户,几代人做的都是布匹生意,说是家财万贯也不为过。
“曾家又如何?一个跛腿乞丐都在眼皮底下跑了。”朱鲲不屑的嗤了一声。
曾家行事一贯霸道,朱鲲也是个混不吝的,早前两人为了一个青楼红牌大打出手,最后是曾掌柜抱得美人归不说,被打了一顿的朱鲲还被朱地主押着去曾家道歉,赔上了一车的厚礼。
这一次曾家出了事,朱鲲感觉积压在胸口多年的怨气终于出出来了,可惜马车都侧翻了却没摔掉曾夫人肚子里的孩子,否则姓曾的就该断子
绝孙了。
听到朱鲲提到了跛腿乞丐,湛老二眼神不安的躲闪了几分,赶忙转移话题。
“大少爷有所不知,曾家当日还把驾车的小厮汪明给打了五十板子赶出了曾家,汪明如今还瘫痪在床上,他就一个瞎眼的老娘和年幼的妹子……”
听完湛老二的话之后,朱鲲哈哈一笑,直接掏出了一张银票,“这银票你拿去,只要此事办妥了,日后少不了你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