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辩道:“我姐夫乃是举人,你一个读书不到一年的小蒙童,你凭什么能赢!”
怒红双眼的秦邺也只是个十三岁的少年郎,他即使说了不得体的话也情有可原,“你若真有本事,就不该让顾大学士出题、评卷,顾大学士若是回避,你还能赢吗?”
论真才实学,乐山居大堂里这几十个读书人,没有人会认为湛非鱼会赢,但她是顾大学士的弟子,俗话说不看僧面看佛面,评卷的人敢让湛非鱼输?
再者湛非鱼年幼,这比试的题目只怕会倾向于她,考帖经题,考算学题,即使作诗,有顾大学士修改斧正过,湛非鱼的诗会差到哪里去?
湛非鱼绷着包子脸没开口,眉头微微蹙着,很不满秦邺的挑衅。
目光微闪,秦邺高昂着下巴,咄咄逼人的质问,“言非法度不出口,行非公道不萌于心。湛非鱼,你可敢公平公正的和我姐夫比试?”M.
“是啊,按理说顾大学士该避嫌的。”人群中有人小声附和起来。
“避嫌又有什么用?以顾学士的声望,不管是谁出题是谁评卷,结果都是一样的。”感慨声里透着几分无奈。
“那万兄不是必输无疑?难怪湛非鱼敢发出挑战!”说话的人很是愤慨,可惜却被同伴给制止住了,若是得罪了顾大学士,这辈子就完了。
锦袍小公子身边站的都是南宣府大家族出来的子弟,听到这议论声,几人对望一眼,对万云浩的算计了然于心。
“哼,万云浩这是输不起吗?”小公子嗤笑道,万云浩分明是在利用舆论来造势,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即使输了,也是因为比试不公而已,赢了自然不必说。
青年倒没什么愤慨不满,笑着道:“万云浩出身寒门,又是南宣府最年轻的举人,他若拜师顾大学士,今日与他交好之人,日后或许能得到万云浩的提携。”
看形势对自己这边有利了,秦邺再次强势逼问,“湛非鱼,你敢吗?”
“阿邺,不可无礼!”万云浩佯怒的斥了一句,对着湛非鱼温声道:“湛小蒙童不必听阿邺的胡言乱语,不管结果如何,我愿赌服输。”
对比态度高傲、仗势欺人的湛非鱼,再看着君子端方,饱学多才的青年举人却要被迫弃笔,日后只能经商或者务农,在场读书人,尤其是寒门读书人顿时怒了起来。
他们寒窗苦读数十载,为的就是有朝一日可以金榜题名,可吃了那么多苦又怎么样?一个八岁小丫头就能将他们逼上绝路,天道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