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青年勾着嘴角,脸上的敌意半点不掩饰。
“张昌松,有你什么事?”齐砚冷声质问,两人年岁相当,一碰面就会杠上。
一个是齐同知的小儿子,一个是张通判的小儿子,父辈不和,小辈自然因为立场不同而起了龃龉。
齐砚如今还是个白身,张昌松却是秀才,压了齐砚一头。
可齐同知的官职高过张通判,齐砚又扳回一局,所以两人一碰面就是针尖对麦芒,斗的奇虎相当,各有胜败。
齐砚迁怒的瞪了一眼齐桁和何生,若是他们,自己又怎么会被张昌松奚落。
没理会齐砚,齐桁小胖子往前走了两步,直视着张昌松朗声问道:“以言取人,失之宰予;以貌取人,失之子羽。即为君子读圣贤书,何以浅薄至此。”
呃……宽敞明亮的大厅有一瞬间的安静,没想到齐桁会犀利反驳,转念一想就明白了,齐桁也是童生,可不是齐砚这般只能逞口舌之快的读书人。
张昌松面色瞬间难看到了极点,倏地站起身来,一手指着齐桁冷声道:“文以行为本,在先诚其中。你身为童生却信口开河,简直不知所谓!”
要不是看过何生教导宏儿读书,齐桁小胖子也以为何生只是个练家子,这会看着揪着这一点不放的张昌松,齐桁肯定不能让他把不诚信的脏水泼到自己身上,读书人都重名声。
“诸位不必为此争论,不如给我一个面子。”打圆场的唐霖已有而立之年,朗声一笑道:“这若是书童就让他近身照顾齐小童生,如何?”
唐霖正是今日文会的举办者,而且还有举人功名,齐砚和张昌松都要给他面子,而且为了一个粗人纠缠也掉了身价。
见没人反对,唐霖看向齐桁笑道:“不如让齐童生的书童写上几个字。”
一般书童都识字,但字迹却能看出一个人读书时间的长短,聚文斋的伙计也都识字,但让他们提笔来写,那字就跟乌龟爬的一般。
聚文斋的笔墨纸砚都是备好的,何生还是那木讷老实的模样,执笔的姿势却是对的,这让张昌松脸色一沉。
半晌后,“聚文斋”三个墨黑大字出现在纸上,不能说多好,但除了考科举的读书人外,何生这字绝对算是中上等。
“齐童生里面请。”唐霖笑着招呼齐桁,示意伙计把桌上的笔墨收拾一下。
张昌松虽然面色难看,却也没再纠缠。
随着时间的推移,陆陆续续的人拿着帖子进了聚文斋,整个左院瞬时热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