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儿想去的地方,那里的学问,也是孩儿想要学习的,还请父亲见谅。”
于彦昭弯腰,轻声说:“谦儿,你不知道,社学的学问都是杂散不精、锦上之花,而非真正学问,那些教材父亲也看过,虽是新颖,却无至理,有些甚至连格物致知都不提,那等误人子弟的学问,就不应该大行其道!”
于文明拉过于谦,对于彦昭严肃地说:“你只希望谦儿学习四书五经,可那些学问又真能让他成为人才?你那一套已经老旧了,朝廷如今取士,可不是靠什么八股文了,你难道还没听说,杂学在科举考试中越来越重要!”
于彦昭苦着脸:“父亲,再重要,也不过是百分之三十的位置。只要谦儿掌握了那百分之七十的儒家学问,何必花时间学一些无用的内容。”
于文明拉着于彦昭到了路边,训斥道:“你道哪个学问是无用?数学无用吗?拼音无用吗?兵法无用吗?匠学无用吗?你看看,这天底下多少新鲜学问都来自于国子监,而想要进入国子监,最好的办法就是通过社学、县学、府学,一级一级爬上去!你指望谦儿在苏先生座下苦读十年,成为一个书呆子不成?”
“谁说我教出来的就是书呆子!”
青衣先生苏秀冷着脸走了过来,看了看于文明,又看了看于彦昭,最后低头看向于谦,说:“这孩子倒是个好苗子,送去社学多少有些可惜。于彦昭,若你不疼惜孩子,就送他去社学吧,反正私塾名额有限。”
于彦昭有些着急,连忙看向于文明。
于文明对苏秀施了一礼,平和地说:“老先生,于某并非有看不起先生之意,而是认为孩子不应只钻读四书五经,儒家一言,还应旁涉其他,广学多识。”
苏秀阴沉着脸色:“学问最重精,最忌杂。人之精气神,理应只容纳儒家一门学问,其他杂学又何必修来,浪费生命,虚度年华!于文明,你也算是个读书人,明白事理的,寻常百姓家没有选择,只能送孩子去社学,所求不过是识几个字罢了。可你们家算是大户,自当清楚其中关节,孩子何去何从,你还需慎重。”
于文明被苏儒如此一煎迫,顿时不知如何回答。
于谦拉了拉于文明的衣襟,然后对苏秀行礼,如一个小大人般侃侃而谈:“先生所言于谦并不认可。学问重精不假,可孔子也主张六艺,先生是否也要说孔先生是一个伪大家?孔子认为,三人行必有吾师,不就是告诫我们,应该向所有人广博地、虚心地求教学问?”
“社学尊孔子的话,有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