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这两位是国子监医学院的教授刘素、林旭。不瞒吴大夫,朝廷已知此间事,对福建布政使司及地方不作为很是愤怒,委派内阁大臣郁新担任福建巡抚。朝廷动作了,剩下的就看医者的手段与能力了。”
“可我等虽有些药方,但能应对疙瘩瘟的却少之又少,且难以确保其效用,今日前来,是想请吴大夫不吝赐教,给予方法,若是方便,愿请先生随行至延平等地,控制疫灾。”
吴山樵看着郑重行礼的王昌等人,连忙起身避开,拒绝道:“地方不作为?呵,若只是不作为,就不会有今日之局面。你们走吧,这件事我不想参与,浑水如此之大,掉进去就是身家性命。”
林旭紧锁眉头,上前问:“吴大夫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浑水,莫不是说疫灾之外,还有人祸不成?”
吴山樵摆手后退:“几位还是莫要追问的好,疙瘩瘟无药可解,也无法可医,生死有命,看个人吧。”
刘素愤然:“生死有命?我们作医者的,不就是在与命抗争?你做的是救死扶伤之事,得罪的阎王还少吗?连阎王都不怕,还怕这世间的鬼魅?若地方官吏有错,何不敢直言,这里还有人能只手遮天不成?”
吴山樵看着刘素,叹息一声:“没有人能只手遮天,但遮住福建官吏足够了。几位还是走吧,这件事我无能为力。”
刘素还想说话,却被王昌伸手拦住。
王昌看着顾忌重重的吴山樵,肃然说:“吴大夫不想参与其中,我等不会强求。临走之前,我想多说两句,还请莫怪。”
吴山樵沉默不语。
王昌正色:“不管地方官吏如何,我们只是纯碎的医者,是行医救治百姓之人,平生所学,不就是为了活人性命?眼下三府鼠-疫泛滥,无数百姓垂死挣扎,我等身为医者,如何能见死不救?吴大夫有顾忌,我们没有,我们也不怕,因为我们背后是建文皇帝,是大明天子!”
吴山樵看着行礼退走的王昌等人,目光中透着挣扎之色。
福建布政使王仲和是一个很强势的人,他在福建任职超过十年,是洪武后期主政福建的,但此人任人唯亲,多少亲戚都被他不动声色安**了各府之中,一府的知府大人,还需要看同知,甚至是一个小小书吏的脸色,就因为人家背后是布政使。
曾有一清廉知县不想买王仲和的账,屡屡给其作对,结果不出三个月,知县就“风寒”而亡,而被扶上来的人,自然唯布政使马首是瞻,而派去的仵作也因为不配合失足坠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