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活了,城外黄家田庄里的番薯已是一片片,下个月就能收获了。
对于这种很可能功在千秋的人物,戴德利也不敢轻易妄动,可王真他竟然打死了人,还公然强抢民女,这简直是无法无天!
若不处置此人,戴德彝无法对得起身上的职责!
练子宁看着犹豫不决的戴德彝,凝重地说:“若我们直接将事情奏报上去,恐怕再无转圜余地,可能因此得罪整个水师。”
戴德彝嘴里满是苦涩。
以前得罪水师,没什么,哪怕是得罪水师总兵也无所谓。
可现在,郑和水师回来之后,冒出来一大批的侯爵、伯爵、指挥使等等,这些人有功勋在身,也有失职在身,身后站着整个水师。
他们共同经历过生死,共同闯荡过无尽之地,彼此团结,有着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心理。
动王真,很可能会得罪整个水师勋贵。
戴德彝愁眉苦脸,思索良久,说:“将奏折递给水师都督府,问问李坚的主意。告诉他,这件事瞒是瞒不住,都察院将会在明日奏报。”
练子宁知道,事已经发生了,想要盖住是不太可能的,地方官吏不敢得罪王真,不代表都察院不敢。
水师都督府。
李坚收到消息之后,愤怒地直接掀翻了桌子,大骂王真浑蛋。
陈挥看着李坚不说话。
桌子你随便掀,杯子你随便砸,问题还得解决啊。
不久之后,郑和、朱能也收到消息,匆匆进入水师都督府。
朱能火急火燎:“此事当真?”
李坚哀叹一声:“都察院送来的消息。”
朱能沉默了。
这些年来,在戴德彝、练子宁等人的管理下,都察院很少风闻奏事,何况王真是伯爵,若没有证据,都察院怕不会将消息送过来。
“郑国公?”
李坚看向郑和。
郑和没有犹豫,干脆利索地说:“我们用性命搏出了功勋与荣耀,就需要用性命来守护功勋与荣耀。蓝山伯有罪,当按实奏禀天子,依律惩处,有何需要顾忌的?”
李坚看着公私分明、铁面无私的郑和,又将目光投向朱能:“蓝海侯可有话要补充?”
朱能握了握拳,重重砸在桌子上,咬牙说:“王真这个白痴!我没有话说,按实奏报,该怎么处置怎么处置!水师的人,更不要给他求情!自作孽不可活!”
李坚、陈挥只能连连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