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末初春时节。
联邦的天在毛雨时节灰蒙蒙的一片。
有些压抑,淅淅沥沥的雨落在树林间,带来一丝凉意。
啪嗒啪嗒的声响。
铁锹落在黄色泥土上,传来沉闷的声响,溅起一丝水迹。
陈树深深的呼了口气,呼出白色气体,目光不由得落在眼前矮小的坟墓上。
坟墓不大,就一个黄色小土坡,泥土潮湿且新鲜,简单的在上面立着一块墓碑。
老头子的棺木已经放了进去,坟土已经填实,他深深地望了一眼石碑上的墓志铭:
一个老烟枪,一个糟老头,一个守墓人,一生没留下什么,也不想留下什么;臭小子你每次来看我的时候,记得给我带一瓶酒,以后这片墓地就交给你了,记得打理好。
“你活着的时候就是一个孤独的守墓者,死了还念着新墓园,真是个执着的老头!”
陈树嘴角抽了抽,想到和老头子度过的这段时间,由不得深深的叹了口气。
“莫名其妙的把我拐来,逼我成为守墓人,自己倒好,给了我一片新的墓地,就嗝屁了!”
透过小坟坡,周围是一大片荒凉的坟地。
冬天时枯萎的小草软踏踏的弯着腰,风过只是微微的颤抖一下,接着便是密集的松林,缓缓摇动,发着沙沙的声响,平添几分孤寂。
紧紧的裹着衣服,陈树微微鞠躬便转身向着小木屋走去。
这是一片独特的异空间,也是一片墓园,从高处往下看,更是一片海中的孤立岛屿。
木屋已经很老旧了,脚底踏在木板上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一股潮湿的木头味道浸入鼻中,给人一种时代的气息。
陈树搬出一张黄木躺椅坐了上去,从口袋中掏出一根烟塞到嘴巴中。
很自然的半躺在摇椅上。
啪,手指本能的打了一个响指。
一团黑色的火焰在指间燃烧,手指放到眼前才想起老头子警告过自己作为一名合格的守墓人,最好不要抽烟。
现在这片墓园还是新的,目前只安葬了老头子一个人。
不过等以后安葬的人多了,总有些人生前是闻不得烟味的,甚至是讨厌。
“人活着本就是受罪,死后才有安息的机会,大家都是不容易的人,作为守墓人,我们不仅要给他们提供安生的场所,也要照顾他们的感受,这些你以后会慢慢明白的。”
老头当时是这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