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子施主你说话太过分了。”

玲子的这番话，让一旁照顾悟源的裕川和尚脸色一变，看上玲子的时候眼睛带着怒火，只是火气稍纵即逝，想到自己的身份，不由得深吸了口气。

“裕川，注意你的语气，玲子是你的前辈。”

悟源虚弱的咳嗽了几声，布满皱纹的脸上看不出太多的表情，只是对着裕川道：“告诉你很多次了，裕川，贪嗔痴为三毒、三垢、三火。在嗔字上你还应该多参悟，控制好自己的心性，方能到达更高的境界。”

“弟子知错了。”

裕川连忙点头，再次看向玲子的时候，脸色的情绪已经消失不见，语气稍微平缓了很多，“主持年事已高，这几年身体愈发的不好，希望玲子施主不要这样诋毁。”

玲子脸上带着笑容，并未理会，而是盯着悟源大师，道：“接下来我们的谈话，你这位弟子应该避嫌了吧？”

“裕川，你出去吧。”悟源眼皮一跳，说道。

玲子望着离去的裕川，似乎想到了什么，道：“悟源大师，他和你年轻的时候有点像，我记得很清楚，你当年的脾气可比这位叫裕川的弟子差多了，我觉得那样的脾气或许并不是坏事，起码率真很多，对坏的事情也是嫉恶如仇，倒是大师你，这些年脾气变得太多了，没了当年玲子认识你的时候那般坦率、真诚了。”

主持微微沉默，看着重新关上的门，“人是会变得。”

“是啊，人是会变的。”

玲子笑了笑，忽然目光变得有些冷起来：“作为佛门弟子，人可以变，心性可以修，但是红的心总不能变成黑的吧？若不然，和诡有何异？”

“你早就知道了？”

这一刻，悟源大声猛地看向玲子，整个人的精神气色变得红润起来，哪里还有一丝暮年锤死的模样，反而看上去红光满面。

只是，他的半个身子是常人，半个身子却是血肉模糊。

模糊的血肉也更像是腐烂了很久的尸体，散发着恶臭。

“悟源大师，你难道真的忘了，我可是除了当年那位红灵，松枝一族最有天赋的巫女，即便是你伪装的再好也不可能骗的了我，不是吗？”

玲子不慌不忙的举起手中的弓箭，对着悟源大师，语气不再如刚才那般冰冷，而是带着一丝悲哀：“你当年也是我最为敬佩的长辈，我想不明白，为何连你也变成了现在这般模样。”

没有揭穿对方的洋洋得意，而是一种得知真相后的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