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门口这声音威严中带着羞恼,“成何体统!这成何体统!”
赵孟启循声看去,这人一身大红色朝服,头戴硬翅乌纱幞,最显眼就是那过于饱满光洁的额头。
他认出了这人,这是他‘新爹’。
**血气开始消退,赵孟启缓缓从阎贵妃身上站了起来,不紧不慢,甚至稍显迟钝的整理完衣冠。
揖手躬身施礼,“儿臣拜见爹爹。”
赵官家很无语。
刚刚在崇政殿,被百官强灌了一肚子苦水,好不容易听到儿子醒来的好消息,结果刚到这里,就给他上演了一出家庭伦理大戏。
很想爆发,但是,看到儿子头上那厚厚的麻布,又生生吞了下去,噎得差点没喘过气来。
“……这是怎么回事!?”
还用问?这不是明摆着么?我打了你小老婆。
赵孟启迟疑了一会,明白这个爹需要一个台阶,“小娘方才好似中了邪,浑身打摆子,差点口吐白沫,儿臣心里一急,救人心切,忘了礼仪,请爹爹降罪。”
“嗯?”赵官家对儿子这个回答大感惊奇,亏得多年皇帝生涯养成的城府,这才没有过多显露。
按捺下探究之心,淡然扫过殿中所有人,“是这样吗?”
这是疑问句吗?
能在宫里混的,除了某人,其他都不是**,怎么会不明白?
该怎么回答,都不用多想,已经刻在骨子里了,“回官家,是这样的。”
赵官家木着脸点点头,“既然如此,忠王也是一片孝心,虽稍有失礼,亦是情有可原,何罪可言?”
顿了顿,稍加严厉,“值起居,务必如实记录!”
随侍一旁的起居郎躬身回应,“这是自然,陛下不必多虑。”
严格来说,起居郎只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必须忠实记录皇帝的一言一行及所见所闻,但现实是,他们也是人,还是官,该怎么做大都心里有数。
赵官家满意的点点头,又严厉地扫了一眼在场所有人,“今日之事,但凡有一丝不谐走漏于外,皆以欺君论处!董宋臣,记录好名单!”
男人就是难啊,在外要劳心费力,回家还得应付家事。
走完了场面,接下来就是关起门来说话的时间了,其他人都被赶出去,殿中只留下一‘家’三口。
阎贵妃可怜兮兮的站在那,脸颊肿成了球,左眼更是一圈黑,看起来凄惨无比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