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孟启来到杨栋的公事房,把常庚等人留在了门口,只带着黄枸进去。
进门一看,这公房也不大,也就一丈来见方,陈设也很简单,一张大案上堆满了公文档籍,正中有几分摊开着,有些凌乱,笔架上的毛笔还凝着墨滴。筆趣庫
三面墙壁上,都靠着一人高的柜子,都上着锁,想来放的也是文档之类,并没有见到什么书籍字画文玩摆设,这倒有些出乎赵孟启的意料。
这大宋的风雅之好可是随处可见,偏偏杨栋这个颇有文名的人,公房却搞得如此‘简陋’。
杨栋进来后,就提着一个铜壶,准备倒茶,“臣这里都是字纸,不便生火,只用大壶煮好了茶,粗陋得很,味道是不能讲究了,解渴而已,倒是简慢殿下了。”
黄枸立刻上前接过茶壶,“不敢劳先生,这种活还是让小的来吧。”
杨栋和黄枸也是熟识,也就笑笑递给了他。
师生二人到小案处相对而坐,杨栋叹了口气,“殿下,钱家的事,您太过鲁莽了。”
这老师还真是直言直语,开口便是教训,赵孟启却并不反感,歉意一笑,“学生行事孟浪,让老师忧心了,不过老师不必过虑,学生其实心中有数。”
“这怎么是过虑呢?”杨栋以为赵孟启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口气有些急,“殿下,您可知现在朝野哗然,对您颇多非议,这且罢了,若不是最近这些日子官家没有上朝,恐怕大臣们都已经对您群起而攻之了,据臣所知,非但御史台串联不休,就是谢相那边动作也不小,现在阎贵妃又有了身孕,殿下您这刚稳定一些的储位,又变得岌岌可危了!”
杨栋这着急上火的样子,让赵孟启感受到真切的关心,心头一暖,开口劝慰道,“老师说的这些,其实学生都知道,事情并没有老师想的那么糟糕。”
“哦?此言何意?”
“老师你看啊,你可有见到钱家有动作?”
“那不是因为您押着…不对,是钱家一对子女在您身边,他们自然是投鼠忌器么。”
“哈哈,老师你是想说学生绑票了吧,这不过是假象而已,像钱家这样的世家豪门,如果真的要做些什么,哪里会在意一两个子弟的死活,再说了,我堂堂皇子,难道还真能做出那撕票之举么?”
“那……殿下的意思是,您真的与钱家达成了和解?呼…那就好,只要事主不闹腾,此时还有转圜的余地。”
“嘿嘿,其实不止如此,钱家应该算是学生的同盟,虽然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