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槐带着几个重臣进了皇城,在延和殿议事堂见到赵昀。
“外面到底是何情况?”赵昀看起来有些憔悴,最近这几天的糟心事有点多。
董槐欠了欠身子,斟酌后缓缓说道,“大理寺接到一起命案,因被告者乃是忠王殿下,所以无权立案审问,然而这大理少卿袁则历来强项刚直,见不得苦主诉告无门,便自作主张带来叩阙,祈求陛下开恩,能够御审此案。”
“命案!?忠王怎么会牵扯到命案?”赵昀眉头大皱。
“是这么回事,苦主蔡李氏,是原禁军威果第五十四指挥指挥使蔡安之妻,她声称一个多月前,忠王前往荣王府贺寿时,因进城时发生的一点小误会,不待蔡安解释,便擅自将其斩杀,并悬首城门,不许家人收尸。”
董槐说着,便把诉状呈了上去。
赵昀展开诉状,很是惊心,“血书?”
“不但状子是血书,苦主的两个稚龄女娃背上,同样血书着‘泣血上告,忠王滥杀’字样,并赤着身子博取关注与同情。”程元凤语气有些不屑。
“呵,这妇人真是好心机!”赵昀不由起了厌恶之心。
见多了朝堂上的魑魅魍魉,勾心斗角,他自然不会对这种偏激手段有好感。
丁大全一脸忠厚状,“陛下,这恐怕也是她无奈之举,求告无门之下,为了伸冤,行事难免有些乖张,哎…只是个可怜人罢了……”筆趣庫
赵昀瞟了他一眼,感觉有点古怪,但没有说话,继续看着诉状。
看完后,将其放在案上,手指轻点,“此事,忠王倒是和我提过一嘴,蔡安忤逆狂悖在前,才怒而杀之,以为后来人警,虽然不合朝廷规矩,但也不算什么大错,更谈不上罪名,何至于小题大作?”
从天子的角度来说,赵孟启为了维护皇权尊严,杀人立威并没有什么问题,也就是过于年轻,忽视了程序问题。
“这……”董槐有些语塞。
他对这个案子的了解,只来源于袁则的叙述和诉状的内容,说实话,他初见之下,虽然感觉里面有些蹊跷,但先入为主的情况下,心中难免向苦主倾斜,对忠王有些恶感。
见董槐不说话,程元凤便开了口,“以臣看来,忠王乃是皇储,为了社稷稳定,即使有行事不谨犯了错,也不该大肆张扬,更不该以此来要挟朝廷,这袁则身为朝廷命官,不可能不懂这个道理,臣建议,立即将其罢职,交由御史台审查,同时驱散皇城外所聚民众!”
“程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