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文的营帐是喀尼颂安排的,在权贵营区的最外圈,相对比较僻静,离营寨北门也较近。
营帐门外站着两个占城兵,担负护卫之外也有监视之责。
当然,这两卫兵是喀尼颂的人,哪里会真的去监视,纯属是做样子给大主祭看。
皱德柱背着诊箱前来,卫兵都没多问就替他通传了。
很快,毕文的随从迎了出来,“邹医师是来送药的吧,真是劳烦了,我家主人正在等你,快请入内。”
“不劳烦,应该的。”皱德柱笑着回应,随即走入营帐。
毕文的随从却没跟着进去,而是就留在门外和两个卫兵聊闲天。
对皱德柱的到来,毕文还是比较意外的,“出了什么事?”
“是辛灵让我来的……”
两人用的都是汉话,即便门外两个占城兵听到了也听不懂。
皱德柱将事情一股脑说完,毕文不由笑了,“还真是惊喜啊,这辛灵比我预想中还要能干聪慧,天生就是干这行的料。”ъΙQǐkU.йEτ
“辛灵姑娘伶俐机敏,也离不开先生慧眼识人……”
皱德柱顺着称赞还不忘拍马,接着又说道,“先生,既然目的已经达成,那我便去安排好,等入夜后送先生离营。”
毕文却摆摆手,“我暂时还不能走。”
“不走!?”皱德柱讶然,十分不解,“那褚古摩达把先生视作大主祭一伙,先生若是留在这里,肯定会陷入兵变之中,性命难保啊!”
毕文依旧淡然,轻声道,“倒也未必……占城这个国家,实际上就是所有权贵的利益结合体,纵然有派系争斗,但彼此间早已盘根错节,很难分得清楚,所以即便褚古摩达为了夺权而发动兵变,估计也是下不了狠手,否则会导致权力结构崩塌,得不偿失……由此可知,褚古摩达不会,也没必要赶尽杀绝,只需将反对者囚禁控制,再挟天子以令诸侯就足够掌控局面了……”
皱德柱听明白了,但仍有疑惑,“就算先生推断准确,暂时没有性命之忧,可还是会落入牢笼之中啊,如此冒险又有何意义?”
“我想要的,可不仅仅一场更替掌权者的内斗,而是尽可能摧毁占城旧有权贵阶层,一来是防止他们内部发生反复,二来也是为了将来能把占城彻底纳入版图之中。”
毕文双眸微缩,绽出一丝狠戾,“若是由咱们动手清洗,难免为后世诟病,也会在占城人心中埋下怨恨和反抗的种子,而如果是占城人自相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