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麻的手臂,一边朝许匡衡为难地说道:“许参军,再打真就打死了!”
瞧见了许匡衡又是面无表情地扬手加了二十杖,而何敬洙依旧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之后,马六终于慌了,龇牙咧嘴地大吼道:“入你娘也!我,我要见张侍郎!我要见张侍郎!......”
许匡衡松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前的冷汗,挥手道:“停!张侍郎是何人?从实招来!”
方才马六喊出“张侍郎”这三个字时,何敬洙的心犹如寒冬跌入了冰窟窿一般,彻底破防,直接拍案而起,破口大骂道:“放肆!马六贼厮,公堂之上,岂容你随意攀咬?污蔑朝中大臣可是重罪!”
马六早已疼得死去活来,此时闻言用极其仇恨的目光,抬头盯着何敬洙叫嚣道:“何敬洙,你这无耻小人......你们,你们都等着,张侍郎不会放过你们的......”
许匡衡蹲下身子,沉声问道:“马六,你说的张侍郎是何人?”
“贵人之名,是你这等下作小吏能打听的么?莫自寻死路!”
许匡衡轻哼了一声,不作纠缠,径直起身又扬起手:“既如此,那本官便不问了。再杖二十!”
“入你娘......”马六急促地摇了摇头,双眼透露着恐惧,终是咬牙应道:“我说,我说!命我贩卖私盐的东家,便是,便是张侍郎......”
许匡衡已吩咐左右取来笔墨,严肃地问道:“姓名。”
“张,张溢。”
李源看见许匡衡手中的毫笔显然顿了下,接着近身低声问道:“张溢是何人?”
“工部侍郎张溢,张贵妃的长兄,又是太保冯延巳、东都副留守冯延鲁的表亲......虞候,此事不好办,这张溢可是皇亲国戚......”
见李源和许匡衡忽然都皱着眉头不语,何敬洙的脸色更是铁青,马六仿佛回光返照一般,顿时来了精神,狞笑着喊道:“呵,怕了么?!若是识相,立即放了我!否则管你们什么刺史虞候,定教你等追悔莫及!”
李源摁住了许匡衡执笔的右手,接着大步走到何敬洙跟前,厉声问道:“何刺史,你如何看?这案子可越来越有意思了!此贼竟说他的东家,私盐案幕后主使,是我朝工部侍郎!当今贵妃的长兄?可笑,可笑!”
何敬洙见李源突然将矛盾抛到自己身上,本想极力反驳,心中却忽然生出了异样的想法,此时既知张侍郎之名,难道是这李源也知道惹不起,要给本官台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