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史了么?
这可是我唐军大营,死难的亦是我唐军弟兄!若不是顾及大帅颜面,老子真想把你们这些蛮人——”
这番话一说出,不仅彭师裕变了脸色,周围众将也一个个错愕不已,刘江生与几名将领赶忙上前,一边紧紧拉住朱匡从,一边瞧向脸色阴郁的李源。
“你的意思是,若不是顾及本帅颜面,你便要将彭刺史一刀杀了么?”李源眯眼冷声道。
朱匡从身子不由自主地缩了缩,忙拱手低头道:“大帅!末将不敢!但大帅,咱们八千个弟兄可都是统统死于毒瘴之中啊!就算那个什么向宗彦愿只身入营,谁又知道这厮会使出什么手段?不可不防啊!彭师、彭刺史出营与蛮人相见,万一商量了什么......”
话音刚落,彭师裕脸色涨红,咬牙颤声道:“大帅!在下于大营门口与那向明说话时,周遭皆是武平军的将士!在下先前已是走投无路,若非大帅念及旧情,只怕早已命丧山野,如今大帅又倾尽全力助在下复仇,怎可能——”
朱匡从分明低垂着头,却仍是用眼角余光一瞥,不屑地插话道:“呵,蛮人使的古怪伎俩可多得很!事关全军将士安危,怎能因你只言片语便做决断?反正老子就是不信!”
“你!”彭师裕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死死攥紧拳头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李源眉头微微紧皱,接着背手缓缓踱步,忽而沉声道:“诸位,你们也是这般想的么?”
此间气氛萧肃,众将纷纷张嘴抽了口冷气,哪敢随意出言?也只有亲密如刘江生,此时连忙凑上前附耳道:“源哥儿,朱匡从虽言辞不当,但总归是出于忠心,所说亦有可取之处!我军刚遭大败,蛮兵忽然来这么一出,确实有些蹊跷!但二虎若是真的还活着,咱们也得......”
李源轻轻点了点头,紧接着停步转身,一双厉目炯炯盯向众将道:“我军八千将士惨死于毒瘴之中,这般血淋淋的教训,本帅如何不知蛮兵诡诈?尔等难道以为本帅耳根子松软不成?此事不仅关乎二虎的性命,更是对此后战事有关键作用,本帅心中自有决断!”
随即又拍了拍彭师裕颤动的肩膀,朝众将继续说道:“本帅曾与彭刺史指天盟誓,便是有兄弟之谊!此次大军若无彭刺史一路引导,如何能顺利抵达此处?尔等记着,本帅对彭刺史推心置腹,此后不可对彭刺史不敬!”
众将连忙齐齐拱手称是,李源又轻轻扬手,缓缓说道:“本帅决意,便许那向宗彦前来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