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卫潇洒离去。
目瞪口呆之际,大堂上立刻炸开了锅,各怀鬼胎的亲贵们个个不再掩藏,纷纷争先恐后地要求离去,而田弘贇如出一辙地悉数答应。
不多时,先前喧闹的大堂之上已是空荡无几,除了仍旧端坐于上位的田弘贇,只剩田氏的十余名部族将领,还有龚氏一族的首领龚朗芝。
田弘贇站起身来,紧紧按着腰间的佩剑,望着周遭的情形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田氏这十余名部族将领自不用说,明晃晃的姓氏摆在面前,首领镇守在此无论如何也不敢弃之离去,何况这位新掌权的首领更是准允了军士的家眷皆可出城返回部族,自是个个热泪盈眶地拱手拜服。
而龚朗芝的留下,无疑在这番令人绝望的局面中,给了田弘贇莫大的惊喜。
见田弘贇抱着欣喜若狂的神情发出疑问,龚朗芝如同先前一般沉稳,淡淡一笑并未做过多解释,只道不仅他不会走,连龚氏一族的五千兵士也不会撤走,龚氏绝不违背与田氏的兄弟之盟云云......
故而田弘贇与龚朗芝,这两位部族首领,便成了溪州城中最后仅剩的两大支柱。
经过一个上午的大规模撤离,繁华数十载的溪州城,因过于空荡而头一回变得如此寂寥阴森。城头之上田弘贇目睹着城内的景象,又忍不住转身侧目望向远处的山林,沉声问道:“龚都使,如今溪州城中,还剩多少兵士可用?”
龚朗芝轻轻皱起眉头,拱手回道:“都督,除了你我两族,其余三族走得干干净净,如今咱们手里还剩一万二千兵士左右。”
田弘贇吁了口气,自嘲地摇头说道:“本就无心,何必强求?走了也好,到底都是洞溪部族,先祖同源,今日我给他们留出生路,也算是对得起五溪神灵!纵是战死,倒也不必担忧身后留下骂名......”
龚朗芝忽而觉得眼前这张面孔,只经一夜怎变得如此不同,诧异地凝视了片刻后,沉声道:“都督,难道你真想凭借着这万余人,与唐军做殊死一搏么?你应该明白,会溪寨陷落后,溪州城已是孤城,唐军善于攻城,这城里头如今少了这么多人,恐怕守不了几日......不如干脆弃城返回部族罢......”
田弘贇苦笑着应道:“自从当日田弘祐将大军撤回溪州城,那时我便早有预感,这溪州城迟早陷落......我田氏与你们不同,早与那彭师裕不共戴天,已是再难回头。逃得了一时躲得了一世么?总要与他做个了结!
唐军即将兵临城下,眼下只有拼死守城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