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忙侧耳静听。
冯延巳读道:“……罪臣踌躇良久,终觉心头难安,身为大唐之臣,当以忠君之本,一应私情需置之度外......朗州大都督、武平军节度使李源,悖君误国,身为一镇节使,不行守土之责,蝇营狗苟,兴风起浪,亡称图谶,指斥乘舆,于寿州戡乱之际,私纵叛将李嵩,外结北国伪廷,其心可诛,其罪难书,权重而行逆,大唐根基危矣......
罪臣涕血叩请陛下,严惩李源其人,勿使国朝混沌,鉴于臣犹豫再三,忠心不坚,有负陛下大恩,自请其罪......”
魏岑哈哈大笑道:“好一个狗咬狗,好戏要开场了。”
徐铉冷笑一声说道:“这些文绉绉的话岂能出自刘仁瞻这等莽夫武将之口,只怕是冯公子的手笔吧!陛下何等英明,岂会看不出来?光凭这个,真能坐实李源的谋逆重罪么?
要知道数日前,陛下得知郑王殿下在朗州的境遇时,并没有下旨诘问李源,反倒完全相信了李源所奏,更是传命恩赏其铲除奸逆之功,显然对李源仍有偏袒......”
魏岑不满地嘟囔道:“说到底还是殿下错信了那降将周行逢!何况陛下那怎能叫偏袒?只是物尽其用,还寄希望于楚地的战事罢了!当真偏袒的话,为何不派一兵一卒入楚增援?
想李源这乳臭未干的小子,年纪轻轻便身居高位,在我大唐的声名可谓日盛一日。近日来,民间甚至还有李源实乃我大唐先宗转世的离奇传闻......
有这般僭说,陛下岂能容他?只不过差了一个契机而已,这下好了,终于犯到咱们手里了!刘仁瞻何人,那是我朝德高望重的老将,刘氏三代忠良的话,我就不信陛下不予采用,总比那个籍籍无名的段冲好使。”
冯延巳皱眉不语,半晌轻声道:“明日早朝我们只将这折子奏上去,陛下必会让人前去朗州查问。查办一镇节使,不出意外的话,除了三司一同前往联合查办之外,定有禁军同行!魏岑,眼下你兼着神武统军,你知道该怎么做。”
徐铉拱手皱眉道:“冯相,莫忘了郑王殿下可还困在李源手里!李源如今可是手握重兵,若使其狗急跳墙,殿下岂不是......”
魏岑冷声道:“徐相此言差矣!好不容易有了刘仁瞻这人证,此时不弄倒李源更待何时?他李源手里有兵马,你以为我这个枢密副使是摆设么?
神武军可是我大唐六军之首,锐不可当,李源此时又正与汉军鏖战,自身难保,纵使他是统兵奇才,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