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小孝顺,又何曾受过一丝委屈,眼下困在朗州迟迟未归,陛下难道不忧心么?倒真应了那句,最是无情帝王家!
陛下,您可有想过,若李源真是被诬陷,这等忠心为国屡立大功的臣子,瞧见朝廷大军压境将会有多么心寒?若李源真意图谋逆,他又为何派他的结义兄弟入京觐见,又主动提及护送从嘉回朝?”
见钟氏的眼眶微微发红,李璟似乎有所触动,表情复杂地将她的双手轻合放在自己的掌心上,缓缓**着,叹声道:“皇后误会朕了!老六的安危,朕无时不刻记挂在心里,何尝不盼望他早日平安归来?只是、只是,有些时候,为了大唐江山,朕不得不仔细考量......
何况朕已然下旨派兵前去朗州,为君者一言九鼎,若无证据在手,朕岂能随意收回旨意?当然了,李源如若真是遭了诬陷,朕定会还他一个公道!”说罢李璟还特意瞟了下首的刘江生一眼,这名高大的汉子似乎正在闭目养神,显得十分淡定。
钟氏点了点头,随后咬牙道:“陛下说的是,反正待会儿便能水落石出,忠奸自然分明。对于唯恐天下不乱之人,陛下绝不可轻饶!”
“朕心中有数。”李璟淡声应道。
“陛下。”只见刘江生忽而起身颔首,稍稍松了口气,重新拿出了李源的奏折道:“大都督的奏折,您可要瞧一瞧?”
李璟眯起双眼,漫不经心地摆手道:“先放着吧,朕稍后再看。”
刘江生只好悻悻地收回双手,刚想重新落座,却听见李璟似是突然改了主意,“嗯”了一声道:“算了,你给朕念一念,朕先听着。”
刘江生连忙答应,将奏折展开来读道:“臣朗州大都督武平军节度使李源上奏,躬请皇帝陛下圣安。日前朝廷钦命郑王殿下前来武平劳军,降将周行逢者,悖逆圣恩,竟行逆举,持旗绶以聚众,挟天使以不轨,彼时臣自洞溪班师,兵困马乏,防守松疏......
幸得陛下天恩庇佑,虽及时平逆,然伤及军民、危及殿下,终为臣之过失,臣有负圣恩眷顾,未能恪尽职守,汗颜无地。请陛下不吝赐罪,臣绝无二言。
因臣有伤在身,特命武平兵马使刘江生携此奏折上奏于吾皇,臣李源顿首自愧,诚惶诚恐......”
李璟闭眼微笑道:“这个李源,朕还以为他是来讨功的,却是主动请罪,更把责任尽数归于自己,难能可贵。”
刘江生继续念道:“……臣之罪乃臣个人之罪,然臣奉命镇抚楚地,近日大战频起,事关大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