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选择了独居山间河畔,在下是怎么劝也劝不回啊!”彭师裕摇头叹息道。
李源皱眉道:“你们怎地有这样的规矩?这也太荒唐了!彭国公,你祖上到底是汉人,为何非要循着此等荒谬的蛮族风俗?”
彭师裕眼中忽而闪烁,随后似是尽力压住脾气,拱手道:“大都督说的不错,我彭氏一族祖祖辈辈的确都是汉人,但我们却已在这洞溪之地生活了六七十载,既在此地栖息生长,那么无论汉蛮两族,五溪神灵可是万万不可得罪的!大都督,还请您收回这番话,这话要激怒神灵的。”
李源也意识到说错了话,所谓入乡随俗,还是得要尊重洞溪人的信仰和风俗,而非嘲笑。到底身处五代十国,又非现代,难不成还能搬出破除迷信、相信科学的突兀言语来么?这些风俗自己看来哪怕荒谬,但对于世代居住在此的洞溪各族而言,却是件极为严肃认真的事情。
“是本都督失言了!不过,本都督不是那个意思。昔日她在我府上为质,本都督从未对她起过任何不轨的心思,更遑论嫁娶之事了。后来你的族人到了朗州,我见她远离家乡太久,便让她与族人相见以解思乡之苦,最后她又跟着族人回了溪州,却也并未辞行,不过我念在她归乡心切便未拦阻,干脆放她自由了。”
“原来如此!那却是小妹的不是了,还请大都督恕罪,小妹确实有些失了礼数!唉,我家这小妹,从小备受宠爱,生性骄横惯了,有时候嘴上说的跟心里想的往往不是一回事儿......
罢了,她这辈子算是完了,连死了丈夫的寡妇都不如,寡妇可以再嫁,但她却不可以。在下如今是彭国公又有何用,想帮她却也不知从何帮起。”彭师裕摇头叹息,又灌下去一杯酒去。
李源皱眉不语,洞溪这地方哪来的这些破规矩,依照彭师裕的言语,自己岂非真的毁了这彭清盈的一辈子了?说实话,李源对彭清盈并无恶感,单说长相上彭清盈算得上是个美人,天下间的男子很少有对一个大美女有厌恶之感的,除非是个太监。
但李源此时确实不想招惹过多的女子,相较于之前,在这方面的想法消减了许多,如今的当务之急是将更多的心思投入到为将来立足的打算上。
不过如果这回若真如彭师裕所言,影响到了彭清盈的一辈子,那就另当别论了。无论如何,彭清盈从相貌和地位上都是一等一的女子,其品性从她当日为王靖瑶勇敢挺身而出来看,亦是纯良正直之人,那么自己当然也不会拒绝府上多出这样一个好女子伺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