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晨,天气仿佛异常寒冷,和州刺史胡则领着手下将领早早来到行辕大厅等候议事,他们今日皆穿上了备好的黑色皮袍,脖颈处也围上了毛茸茸的毛围巾,一身鼓鼓囊囊,衣袍里又穿戴着铠甲,走起路来显得笨重不已。
原本昨日李源定下辰时行辕议军,而此时不说李源与燕王李弘冀,竟连禁军一个将领都瞧不见,胡则及其手下聚集在厅中疑惑不已,赶忙命人在行辕中寻找,结果发现昨日接防此处的兵士也莫名走得干干净净。
胡则面色变得晦暗至极,自己落座在大厅主位,怒声问道:“李源呢?李弘冀呢?怎地连一个禁军都没见着?”
只见副将气喘吁吁道:“胡刺史,方才末将去了他们的屋子里了,人不在,应该是走了。”
胡则皱眉道:“怎么可能?昨晚我明明收到密报,李源和李弘冀皆在屋内睡得昏沉,如今不过辰时怎会跑得无影无踪?何况这和州城无非南北通行,北门可有咱们一万弟兄把着却没收到半点消息,难不成他们已经从南门率军出城御敌去了?”
“这......”副将挠头道:“末将再去瞧瞧。”
胡则站起身来道:“我亲自去瞧瞧。”
说罢离座往后头李源住处的院子里走,众将也都忙跟在他身后一起赶往院子里。站在李源的屋外廊下,胡则按捺住心神,高声叫道:“大元帅,您在屋里么?”
屋内无人应答,胡则再叫数声还是没有回应,于是一把推**门进到屋子里。床上的被子竟然叠得整整齐齐,人已不见了踪迹。
胡则快步上前伸手探入被子里,抽出手来沉声道:“被褥冰冷,不像是睡过的样子。怎么回事儿?”
无人能给胡则回答,胡则又带人迅速地赶往燕王李弘冀的住处翻看了一番,李弘冀这边床榻上的被褥倒是凌乱不堪,但被窝里依旧冰凉,胡则懊恼地一**坐在床沿边,拍着大腿咬牙道:“李源不见了,李弘冀也不见了,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他们真是半夜遁走了?唉!莫非他们真发现了什么,不应该啊......”
胡则眨巴着双眼,脸色有些发白,挑眼瞧了周遭的将领们一眼,发现他们也正忐忑不安地瞧着自己,各自眼神闪躲,各自心中思忖着,但他们心里头大致明白,胡刺史的计谋八成是落空了。
“**,咱们反倒被算计了一回!他们半夜出去必是发现了什么!若是二十万禁军皆出了城,那咱们不仅功亏一篑,恐怕还要连累一万弟兄白白折在此处。”胡则跺脚来回踱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