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儿跑的并不快,那是李源故意为之,因为此时身处在两侧紧凑夹窄的山道上,李源需要观察周遭的任何风吹草动。
但算着距离已经奔出了一里多地,虽然并没有发现任何敌军响动,但再往前便意味着离镇南军大营更近了一步,或许即将进入对方哨探的目视范围之内,故而傅宏等将领在李源身侧正欲提醒李源不能再往前,却发现李源高举手臂勒住了马匹。
“看来本帅还是赌对了。”李源自语道。
“赌?大元帅在赌什么?”傅宏勒住纵跃不停的白马问道。
李源呵呵笑道:“本帅是赌天是否会助我们,终于在最后一刻让本帅发现了。你们瞧。”
说着李源举手朝西侧的山壁上指去,众人顺着他的手指方向看去,但见原本光滑如镜的山壁在这一段有了些变化,山壁中间长着一排矮树,黄绿相间的松针密密匝匝很是显眼。距离地面的高度大概在七八丈高左右。
“记得么,自打咱们进入这山谷以来,两侧山壁便多有塌方之处,你们再看看这一处山壁,岩架上方十余丈的土石全部垮塌,那里明显是很久以前雨水冲刷发生过一次大的塌方,所以形成了一道巨大的阶梯岩架。那些松树便是在岩架上生根长出的,居高临下视野极佳,亦是绝好的驻兵之处。”李源面带笑容道。
“大元帅还请明示。”傅宏不解道。
李源微笑道:“方才黄道全所言之事,离奇曲折令人费解,着实一时难辨真假,但有一点你们却忽视了,既知绳结难解,何必纠结于其中?一刀斩断便可见真章。咱们从金陵率军而来是为何?”
一名将领即刻答道:“自然是平叛。”
李源点头道:“那便是了。眼下镇南军便是叛军,要么战,要么降。这才是咱们该关心的问题。若镇南军欲做困兽犹斗之争,他们必会防备朝廷大军,而从两军人数上说,镇南军处于绝对劣势,想此战取胜,需要转化劣势,增加胜算。兵力的劣势他们无法改变,能做的便是谋略上的致胜和某些可以转变的劣势转变。”
傅宏原本正处于迷茫当中,此时循着李源的话语思虑片刻,忽而望向西侧的崖壁,恍然开口道:“末将明白了!镇南军兵力不占优,若是战,他们只能借助地利,这座山谷道窄林密,对我大军来说,此处进军连大队骑兵齐行都成难题,而那处崖壁居高临下,又离镇南军大营咫尺之遥,他们完全可以逸待劳,如同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转地利为取胜之利!
若镇南军有战意,他们怎会放过这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