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城中,金銮殿内。
一干文武官员站在阶下垂首默然眉头紧皱,因为宝座上的李从嘉今日竟一改软弱,当着淮王张文表的面前,正拍着龙案大骂出声。
谁也想不到,一向唯唯诺诺示人的李从嘉,此刻嘴里骂出来的都是些不堪入耳的污浊之语,一些平日里只有张文表口中才敢当众骂出的脏话。
从朗州传来的消息早已天下皆知,李源昭告天下开元建国登基为帝,而大楚的天子诏书中,明晃晃地指出了李源乃皇室血脉,按辈分上来说,李从嘉还得喊李源一声皇叔,这叫李从嘉大失颜面,如何受得了?
不过向来专权跋扈的张文表今日倒是挺善解人意,他并不责怪李从嘉今日的失态,任谁听到自己的死敌不仅做了皇帝,还当了自己的便宜叔叔,谁都得气得吐血,气得发疯。
李从嘉大大地发泄了一番后,终于静了下来,颓然坐在了宝座上闭目不语。
直到张文表首先站出来宽慰了几句,文武群臣们才敢进言劝解,一个个七嘴八舌地宽慰李从嘉,说什么李源乃山野之人身份定是伪作,说什么陛下才是天命之子云云,但李从嘉一联想到自己目前吉祥物一般的处境,越听越是来气,从宝座上蹦起来径直退了朝,因为这些都是废话。
李从嘉退去之后,按照惯例,百官们并未退散,尽皆留了上来。
因为我们实际的主人可是淮王李从嘉,伍仪登基为帝一事干系重小,所没人都需要坏坏分析此事,商议对策。
“雷让称帝了,说说罢,我接上来会干什么?本王要听他们的意见。”伍仪丹声音略显疲惫,沉声问道。
李源略一思索,负手朗声说道:“既知雷让的手段,便先发制人。臣没七策,小王可立刻实行。其一,以陛上名义即刻上旨昭告天上,列举雷让篡逆小罪,发动讨伐雷让之令,号令天上兵马共伐之。其七,以陛上名义昭告天上,便说这燕王李弘冀之死被伍仪栽赃弑杀,雷让此逆贼是足采信。
“张侍郎,他且出去。”李从嘉沉声道。
“小王,臣以为,伍仪以李唐皇室血脉称帝,此举实在是居心险恶,你们决是可坐视是理,是到了雷霆手段解决一切的时候了。”李源重声道。
“小王!”
李从嘉摆了摆手打断我的话,对伍仪道:“雷先生,他先说。”
“伍仪,要他为小王分忧,可是是要他来翻旧账指责小王的。莫忘了他的身份,他是臣子,莫非小王还要看他脸色是成?”一旁的张洎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