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后,一个周末的下午。
“芜竹”私人会所里,杨宴如穿着浅绿色的旗袍,坐在青砚茶桌前等待水沸,肥鲤鱼正在激烈争夺赵明成丢下去的鱼食,一时间浪花飞溅,劈啪作响。
“方案做完了?”杨宴如问。
“嗯,我叫张扬和林敏君弄完了,两边都收到了,明天周一开会讨论细节。”赵明成说。
“灵璐医疗陈永宁的太太回来了,他女儿陈洛然让法院执行局裁定中止执行,这个事情,要去了结一下了。”杨宴如淡淡然地说。
赵明成停下来喂鱼的动作,反问:“周昙??”但他又收起了诧异,装得颇为平静地说:“哦……我知道。”
开水沸腾后,杨宴如拎着水壶,将茶具一一冲洗,不疾不徐地说:“是的呀,当初周昙一把鼻涕一把泪,都没把你们好兄弟三个给哭散场,你们却是为了后来乘黄的事情散伙,我有时候忍不住想,会不会当时,周秉文心里已经埋下了散伙的种子。”wwω.ЪiqíΚù.ИěT
赵明成转移话题,道:“行,这个事情,我会处理好,一个多月前……松哥见了周昙,陈永宁至今下落不明,周昙,我要去会一会。”
“我知道,让小姜律师接手案子就行了,那周律师也该忙活忙活了。”杨宴如并没有过多深入去探讨。
这让赵明成心里隐隐有不安的感觉,不怕杨宴如说得太多,就怕她点到即止,他不是徐映松,猜不透杨宴如心里在想什么。
赵明成点点头,顺着她的话头说:“行,陆总对姜律师也挺满意的。”
“我听说,你们这群老鼻子老眼的算计来算计去,小姜律师一张葬礼上的截图就摆平了陈琅,兵不刃血,我可能真的低估了这个小姑娘!”杨宴如微笑着,看了赵明成一眼。
“切,她瞎猫碰上死耗子。”赵明成不屑一顾。
杨宴如往茶壶里轻轻拨茶,轻声细语地说:“女人呢,最可怕的就是直觉,你说不清为什么,但是那一瞬间,答案就放在脑子里,听直觉,我就没有错过,越是见过世面的人,直觉越准。”
此时的赵明成还无法理解杨宴如这句话的意思,毕竟他自负比姜炎多活了十年,要论见世面怎么可能比不过姜炎。可是在杨宴如看来,世面,并不是多少游艇美人山川盛景,而是人心。
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
一个人要见多少颗隔着肚皮的人心,才构筑得起宏大的世面。
“是么?我看她整天像个傻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