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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医院里,今晚是有空出的休息室的。
虽然,这里跟**医院比较,可能要忙了些。
但是他们这里,也还是人数算少的,毕竟是给军方的人处理枪伤的特殊通道。
清冷的白炽灯光线,照在有一张单人床的休息室内。
这里面气氛静谧,空气中,有独属于医院里的消毒水的味道。
这种味道,以前沈朝惜是不常闻到的。
但是从东洲回来后,她也数不清自己第一次在医院里来了。
这时候陆云洲走过来,在她的靠近中间位置的那个单人床上,放了个细小的白色软枕,他低声说道:“睡吧。”
能在医院里休息几个小时,也总比熬夜到天亮要好些。
“那你呢?”
“我?将就着也能睡。”
陆云洲压低的声音,似乎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他是男人,睡在哪里不是睡觉?
况且,这还是有遮风避雨的室内,只要给他一个墙壁,他也能靠着睡一晚上。
但是朝朝不一样。
她需要休息。
“可是你的手……”
沈朝惜还是不放心他,怎么反过来,是他守着她休息了?
今晚发生的事,仍然记忆犹新。
他的肩膀,还有他的手当时出了那么多的血,尽管现在已经找顾医生去处理过了。
但是他一个受了伤的人,站在这休息?那她还能安心睡着吗?
并且,她原本是打算守在盛听病房外,一整晚的,是因为想到他的胳膊,怕他不休息,没办法好好养伤。
她这才答应到休息室来的。
“沈朝惜,我是军人。”
看到她眼睛里的犹豫,似是根本没打算占床的样子,陆云洲认真说道。
他说着,把单薄的医院里的白色被子,抖了抖,摊平,高大的身影,就这么站在休息室里。
他那缠着纱布的手臂,格外明显,落在她的眼睛里。
“但也是伤患。”
沈朝惜却蹙着眉,声音冷冷的,毫不留情的吐槽了一句。
让她睡觉。
跟他一个病患抢床位,是人干的事?
“好。”他低哑的语气。
“那你说,要怎么办?”
陆云洲右手缠着纱布,从肩膀处落下来的,他忽然,看着沈朝惜无奈的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