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
这一声呼唤自然不是沉睡过去的浩涩发出,那么眼前这人的身份就可辨别出来了。
是道炎。
老和尚就矗立在黑暗中,久久不语,必登感觉自己正在被他浑身打量着,如同一个正在衡量'猎物'的狮子。
这个气场很不明显,可是压抑的很难受。
不过终归没有维持多久,毕竟老和尚也不轻松。“进去说话!”
必登点了点头,不知道他有没有看清。
......
一灯如豆,茶气氤氲,茶杯几起几落之间,师徒俩多日不见的隔阂也消失了。
“必登啊!我出寺之前,可没见你说要给我这么一个大惊喜啊。”
“......终归也是见猎心喜,更何况,弟子心魔缠身,日益懵懂,唯恐不能侍奉在师傅左右,只好收下一名弟子,传我衣钵,以全一个孝道。”必登沉吟片刻,沿着茶盏边缘转动着杯子,然后慢慢说道。
道炎哑然失笑,像是自嘲,又像是苦笑。说起来自己的教育反倒是在诸多师兄弟里面最差的一个,明明本身是讲经执事,可开解万千佛道典籍谜团,却偏偏解不了几个弟子的心结,以至于相行日远,有的甚至终年难见。“你这套糊弄鬼的说法,还是去跟你大师伯说吧,更何况道衍也快回来了,你们两个,一个是惹事精,一个是背锅的,现在身份想调过来,可就难咯。”
必登不语,这副倔种的模样看得道炎牙痒痒,恨不得上去给他两下。可是他这一脉,哪一个不是倔种呢?“既然你心意在这里,那这孩子就留在山上吧,你去找你的因果,但无论如何,不要再执着从前了。”
必登低头口中喊着允诺。
......
晚些时候,道采过来了。
两人一见面,气氛倒是有些僵硬。
好半天。
必登忍不住了,直接开口:“不知道大师傅深夜造访,所为何事?”
道采面无表情的端起了茶杯,抿了一口之后捉在了手里:“这寺庙200多个院子,我哪一个去不得?怎么?来你必登这里还要跟你商量吗?还是说你师傅来得,我就来不得?”
说到这里,他还瞥了一眼旁边的道炎。
道炎什么也没说,只是缩了缩身子,避开了他的视线。
这话小和尚怎么敢接?连忙低头:“不敢!”
道采似乎也在等着他这句不敢,'哐'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