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笑抬起头，话在心里打了几个来回，斟酌来斟酌去，憋得脸通红。

她不敢说自己是还魂归来，也不敢说自己不是周笑，怕被二皇子当妖怪给除了。

想了想，她小心地说：

“你问清霁道长就知道了。我原本是农女周笑，本来要被卖给那个书生顾秋，谁知道有一天我上山捡柴，摔了一跤，就不省人事，家里就偷偷找了个正好云游到我们周家村的道长，给我收魂。”

周笑紧紧绞着手里的帕子，以平复心中的不安和紧张。

“然后呢？”司空玄盯着她如花的容颜，颇有兴趣。

“谁知那个道长法力不高，反被一个厉害的女鬼打伤，还占了我的身子。然后他们说我就变得不一样了，就是你们后来看到的那个周笑。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就在顾秋家的宅子里，听他们说刚把我从一个乱葬岗上救回来。”

司空玄心里将信将疑，他的人几次和周笑交手，都没有占到什么便宜，反而损兵折将元气大伤。他自己甚至还迫不得已自断臂膀，舍弃了清水河上的私盐生意，以及隐秘的兵器作坊。

他恨不得将周笑咬碎嚼烂，碎尸万段，没想到今日她居然送上门来，她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司空玄喝了口茶，身体靠在椅背上，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手里捻着一串佛珠。

周笑见状，就知道殿下这是不信她。

周笑从椅子上站起来，从包袱里取出那幅画，“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用她那脉脉含情的丹凤眼看着司空玄。

“殿下，我知道你不信我，连我自己都觉得这太不可思议了！可是这的确是真的。而且发现我不是那个周笑以后，顾秋就要杀了我！殿下你看！”

周笑解开斗篷，露出里面雪白交颈束腰的襦裙，裙角、袖口还有领口都绣着蓝色的缠枝百合，清丽无双。

她仰起头，纤细的脖颈上两道青紫色的掐痕触目惊心。

“殿下，这会你信了吧？顾秋是真的要我死的！”

司空玄此刻已经信了七八成了。因为那个周笑是绝不会跪他的。

他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梨花带雨的周笑身边，把有力纤细又带着薄茧的双手，伸到了周笑面前。

周笑见此，就知道司空玄相信了她！

她抬起头，把自己的纤纤玉手，放进了司空玄的掌心。

司空玄一用力，就把她扶了起来。

没想到，周笑居然顺势就扑进了司空玄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