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昨晚喝醉了。”颜心道,“我不记得自己答应过这话。”
景元钊:“……”
颜心真不想去,就揉按着自己的脑袋:“我宿醉头疼得要死,外面的路难走,汽车又颠簸,我黄胆都要吐出来。”
景元钊笑,又用力搂抱了她一下:“我能让你吃苦吗?上次请你帮忙军工厂选址太仓的时候,我跟你说过一件事,你大概也不记得了。”
颜心想了想上次的话。
她突然想了起来。
那时景元钊告诉她,宜城和太仓有一条专门修建的铁路,运输方便;和苏城目前还不通铁路。
“……我们坐火车去?”
“我有专列,傻丫头。专列上有卧床,你不舒服就睡着,就跟摇篮似的,舒舒服服就到太仓了。”景元钊道。
颜心见实在拗不过,今天不去也得去,只得赶紧起床。
她简单洗了个澡,换上景元钊给她准备的衣衫。
颜心留意到,这间客房的格局似乎做了点改变,安置了一套很宽大的西洋衣柜。
柜子很大,有一整面墙。
她打开,惊讶发现全是女子衣裳。
一年四季都有,而且浆洗过了,没有新衣的臭味,全是皂角水和淡淡阳光晒过的味道。
颜心愣住。
景元钊已经换好了衣裳,进来瞧见她还穿着昨晚的睡衣发呆,问她:“要我帮你选?”
颜心呆了一瞬:“这些衣裳,哪来的?”
“朱瑾阁给你做的。每次给你做衣裳,都量了尺寸。按照你喜欢的花样和款式,一季三十套,略微寒酸。你凑合穿。”景元钊说。
颜心:“……”
有老式的挑线裙子、宽大斜襟衫;也有旗袍,皮草;还有西洋式的淑女裙、格子大衣。
另有个小矮柜,一柜子鞋。
除了衣衫鞋袜,另有各色首饰,也准备了一匣子。
他一一打开,给颜心瞧。
“……你偶然来住,回去时候也要打扮得漂漂亮亮。我的家,也是你的家。”景元钊说。
颜心低垂了羽睫:“有些浪费,我不会常来。”
再过两年,她或者被大太太害死了;或者弄死了大太太,自己出国去学西医了。
这里,只是落脚地,不是她的归属。
她这辈子只属于她自己。
“我告诉过你了,珠珠儿,新衣、烈酒,都是最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