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情极好。
“珠珠儿,你这个推演很厉害。”夫人说,“推王鹤鸣上去,把西府架在火堆上烤,真是个好主意。”
如官银号总长换了其他人做,景仲凛这个债券闹出来的问题,督军也不会气急败坏。
王鹤鸣、景仲凛,都代表着督军兼祧的那一房。在督军心中,他们属于同一家。
“家里人”先故意犯个大错,督军气急败坏;景仲凛那边再出事,就不是两件事,而是一件事上的叠加。
督军把对王鹤鸣的怒意,也放到了景仲凛身上。
景仲凛在军**声望扫地。
“是他们太过于急切。姆妈,如果景仲凛是您的儿子,您一定会劝他不要在这个当口去官银号。
肥差想要当好,很不容易。一旦犯错,难以翻身。”颜心道。
夫人欣慰笑着,握了握她的手。
“人要有自知之明。”夫人说,“有些不能沾手的事,最好别碰。”
颜心点头。
“姆妈,您心里好点了吗?”颜心问她,“景仲凛无法取代阿钊,他的事业算是稳定留给他了。 您会好受一些吗?”
“喘气顺畅了不少。”夫人道,“只等阿钊回来。”
又说,“派了一批又一批的人去找他,仍是杳无音信。也许最后还是得远山亲自出马,才能寻到他。”
颜心一时也心急起来,恨不能舅舅立马去替他们寻找。
可她也知道,时机不对。
现在军中势力不稳,舅舅更需要替景元钊管理好他的差事;其次,派出去的人没有半点消息回来,舅舅去了也是大海捞针。
一个没找回来,又搭进去一个。
需要军中局势更稳,也需要查到了蛛丝马迹,舅舅再去顺藤摸瓜。
颜心希望景元钊能早点归来。
盛远山忙完了,洗去一身血迹,清清爽爽换了件夹棉长衫,来见颜心和夫人。
他那样清冷,目光却灼热得厉害,深深看向颜心:“珠珠儿,这次又办了一件漂亮事。”
又对夫人说,“姐姐,这个义女认得真好。”
夫人含笑看向她:“确实。”
颜心心口一热,险些落泪。
她知道,西府的人猜测她不吉利,连累了景元钊;而她自己也会猜,是不是她在佛前胡说八道,罪孽加给了景元钊。
但夫人不疑她。
最应该怀疑的,是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