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有眼无珠,贵人,你饶了我这一次吧,我真该死!”希伯来丝毫没有刚才的蛮横,狠狠的给了自己两个耳光。
杜蘅冷冷的问:“犹大家住何处?”
“番坊西街。”
“带路!”
……
金陵的番坊比广陵的番坊大多了,胡人杂居之地。
所谓的胡人也不全是北边来的,还有一些南洋来的,可谓鱼龙混杂。
主鹘人的占比其实没那么多,但他们的财富却很惊人,这大概跟他们的基因有关,擅于敛财。
很快,来到西街的一栋楼房之中。
中式的楼房,但装饰却带了一些他们本族的特色,屋顶的半球状的,窗口则有传统的拱券装饰。
“这就是犹大的家?”杜蘅扭头去问希伯来。
希伯来点头:“没错。”
杜蘅把手一招,几个金吾卫立即破门而入。
顿时,屋内传出了尖叫之声。
借着烛火,看到地上跪满了十几个人,其中除了犹大的家人,有半数都是汉人,他们都是到犹大家为奴为婢的。
虽然杜蘅家里也有下人,甚至也有昆仑奴,但看到汉人在主鹘人家中当奴婢,他心里还是有些不是滋味。
这可能是一种民族同理心吧。
自己人可以在自己家伺候,跑到别人家伺候,总感觉怪怪的。
但同时也知道,资本的世界就是如此,不分民族,只分贫富,富人给钱,穷人就该出力,甚至就连尊严和人格都能出卖。
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了。
“犹大呢?”杜蘅发现人群之中,没有犹大的身影。
其中一个包着头巾妇女,操着并不标准的汉语说:“他,他还没回来。”
“他还会去什么地方?”杜蘅再问希伯来。
“他的店铺在朱雀大街。”
“朱雀大街的店铺早就关门了,还有没有其他的生意?”
希伯来想了想,说:“他在桃叶渡口有一家仓邸店。”
“把他的家人先给我绑上!”
“是。”
……
桃叶渡口,邸店。
渡口由于货船来往,相当于一个码头,码头就该有个囤货的地方,于是邸店应运而生。
邸店的功能不仅仅是囤货,还能住人,甚至也可以当成交易场地。
今天邸店正好没有住人,寄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