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大牢里!”
……
次日,杜蘅刚刚起床,就见下人来报。
门口有人求见。
杜蘅心头一动,先把人请到正厅,自己洗漱宽衣之后过去。
正厅之上。
王介甫之女吴幼薇起身,盈盈下拜:“民女吴幼薇,拜见钦差大臣。”
吴幼薇,便是那位化名丝妙的才女。
其母吴瑾便是京城香料行的行头,之前杜蘅去买灵犀香的时候,见过她们,也了解了她们的身份。
王介甫推行新政,就已经准备好了牺牲的准备,所以休了吴瑾,让吴幼薇随母姓,以保她们母女平安。
杜蘅看到吴幼薇带了不少随从,问道:“怎么吴小姐亲自来了?”
“如今永嘉之乱,都说是家父推行新政所致,民女想要跟随钦差大臣,看看到底是新政的问题,还是底下官吏的问题。”
“即便你了解了真相,又如何呢?”
“这……”吴幼薇一时语塞。
她只是一腔热血,在替王介甫不值,可是从未想过,即便她了解了真相,她也没有能力扭转这一切。
朝堂争斗,从来争的不是一个是非对错,而是利益分配。
新政损害了那些既得利益者,他们必然群起而攻之。
想了想,她一个头磕了下来:“民女愿追随钦差大臣左右。”
啥?追随?
杜蘅愣了一下,注视着吴幼薇伏在地上那曼妙的身姿,是他理解的那种追随吗?
“咳,吴小姐,请先起来。”
杜蘅过去将她扶起,看着她的随从,其中一个明显就是色目人的长相,问道:“这位便是阿萨尔的弟弟阿姆尔吧?”
“他现在叫安敦,是京城香料行的行人。”
安敦跪了下来,虎目含泪:“请钦差大臣为我家族惨死的六口亡灵做主!”
“本官问你,你家六口是谁杀的?”
“是曹家,他放火烧了我家的香料铺,当时我家人都在熟睡之中,只有我因为起夜,而幸免于难。”
“可有证据?”
安敦愣了愣神:“证据?”
“没有证据,如何替你伸张正义?”
吴幼薇看向安敦,说道:“你仔细想想,当年是不是留下什么线索?”
“那已经是二十几年前的事了,”安敦今年不到四十,当年他不过十几岁,火起的那一刻,他只顾着逃命,“我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