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黑的发丝也已经斑白。
“父亲,儿子以后一定……”
后面冯归农如何跟老冯保证,如何憧憬未来,韩翠珍没有再听下去。
对她来说,冯归农说的再多再好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未来,尤其是没有老冯和她看着的那一天,他是否还能够做到他所说的?
“老太太,奴婢瞧着咱们老大人这回因为皇帝老爷赏赐了大爷,不对,是赏赐了老爷,老大人不但让老爷当了家,好像他自己一下子也服了老了,不像过去那样了……”
雪梅扶着韩翠珍的胳膊,毫无顾忌,有啥说啥。
“人都会老的,也都不得不服老。”韩翠珍脑海中几世的画面一闪而过。
时间过的好快啊……
……
“母亲,母亲……”冯归农面有悲色跑进韩翠珍的院子。
“怎么了?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韩翠珍斥责道,“上上下下都看着你呢,不管什么时候都得稳住!”
“母亲教训的是!”冯归农赶紧束手站住,“母亲,我刚听到消息,穆大人恐怕不好了!”
“哦!”韩翠珍听了慢慢地坐回到椅子上,“准备马车,我去看看他!”
穆松濂在冯归农辞职回都城几年后,把边宁城那边跟西巴国的通商贸易事务都处理好了以后也回到都城了。
只不过两个人再没有见过,如今穆松濂快不行了,韩翠珍理应去看看他,或者说,送他一程。
“……慕青……”穆松濂瘦的皮包骨一般,没有了往日魁梧的身姿。
“是我!你这会儿觉得怎么样?”韩翠珍问。
“我觉得挺好,一切都可以结束了!”穆松濂笑着缓缓地说道。
“我给你的葫芦呢!?你怎么不喝点儿那个水?”韩翠珍问。
“对不住啊,慕青,前几年我父亲不行的时候,我自作主张给我父亲喝了!
我还没有谢谢你呢,父亲又多陪伴了我好几年……”
穆松濂心里没有面对死亡的恐惧,好像现在讨论的是回一趟家那么简单的事。
“我这里还有……你喝一点儿……”韩翠珍从袖子里拿出一只葫芦,并拔下葫芦塞子放到了穆松濂的嘴边。
“不要浪费这样的好东西了,你留着,以后一定用得到的……”穆松濂用尽力气把葫芦推向韩翠珍。
“我还有很多……”
穆松濂微笑着摇头:“……我只想早点儿去做准备,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