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三叔去家里吃晚饭。
侄儿知道他是收拾知青点这间土房子给开车师傅们住。
秦川看他脸上乐呵呵,猜测的口气:“三叔,你去我春婶家混晚饭了?”
“咋能叫混晚饭?你春婶叫我去抱被子,刚好赶上人家晚饭熟,我随便吃了。”
“吃的啥?”秦川笑着问。
“洋芋疙瘩。”秦建文随口说。
侄儿故意调笑他:“你侄媳妇做的鸡汤臊子面你不吃,你吃她家洋芋疙瘩?”
“洋芋疙瘩咋了,香很,我吃了四碗。”
秦川呵呵笑,李学义也跟着呵呵笑。
迪生龙狠劲抽烟,都忘了给其他人发。
秦建文莫名其妙:“你兄弟俩笑啥?憋着啥坏呢。”
李学义跟着秦川的口气叫三叔,表示亲切:“三叔,文巧巧漂亮吧?”
“呵呵,是很漂亮,我当兵的时候,她还是黄毛小丫头,没想到这几年这么好看……”
猛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意思,赶紧打岔:“就知道你俩憋着坏,赶紧去屋里,站外面不冷啊!”
刚吃过热汤热饭,站外面一点都不冷。
下雪不冷,消雪才冻手冻脚。
三个人返回知青点收拾好的屋里。
秦川看明白了,三叔不会说原来那种话了:不解决大坪人温饱,他不娶媳妇。
原来说那种话也对,把人家漂亮姑娘娶过来饿肚子受苦受累,算怎么回事儿。m.bīQikμ.ИěΤ
“三叔,你今儿看上文巧了?”
“你这娃咋这么问,我是你长辈,没大没小。”
什么没大没小,也就大三岁。
四个人一块进屋里,暖暖和和。
秦建民差点把这排房子拆了,他要把椽和房梁拉回他家,被村里一些人堵住,说谁家过红白事,亲戚们就可以安排在这排房子里寄宿。
烤一炉盖子土豆片下酒。
正宗定西黄龙坡红皮沙洋芋,大坪人一个冬天吃满世界最好的洋芋。
享受得很。
四个人围着破方桌,中间一瓶酒,四个小酒盅。
外面下大雪,屋子里炉子暖烘烘,四个人一块先干了两杯。
李学义说心里话。
“三叔,你可能不知道,自从开上这辆货车,起早贪黑跑个没停,哪有时间停下跟兄弟们坐一起喝一盅,今天终于能坐下来好好喝一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