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骂李光灿和张旺:“看你们把我春叔灌成啥了?明天不去文崖了吗?”
张春被两个人架着胳膊往回走,嘴里喊:“川…叔高兴…真正高兴…这年过的好……”
高兴个屁,能睡觉的这个屋一地花生壳儿满屋子酒味!
秦建文有一个意思:“川,你和我睡一屋,你三娘去张春家跟你春婶睡。”
“你不要我三娘你要我?说出去都是笑话,好像我没老婆孩子似的。”秦川嗤鼻。筆趣庫
“十二点了你去县城?”秦建文以为侄儿开玩笑。
秦川坐进机房,打着车子开了大灯,当三叔的才反应过来侄儿不是开玩笑。
“川,大晚上的真走啊?”
“走喽三叔,初五来饭店吃席,村里谁来谁不来你安排好。”
车子开了出去。
“这小子,急什么急!”秦建文嘴里嘀咕。
秦川真急,身心都在老婆身上。
昨天早上离开他们母子三个,到现在这会儿十二点,已经过去了两天。
这两天时间,不管走到哪里,一根看不见的线在心肺上扯拽,最远到二姑家,再远一步都挪不过去。
在罗家湾转舅舅,在白土塬转二姑,都是急躁躁转进去拜完年就想出来,就是因为一根线扯着他往短缩。
不敢喝一盅酒,身后有老婆孩子,大过年的不敢出一点点麻烦。
十二点算什么,午夜两点三点也要回老婆孩子身边。
两束大灯出了大坪村,上了塬上大路。
一群垂着尾巴的灰狼在榆树湾路边排成一行,追在车子后面跑了一截。
两个小时开进了景宁县城,路灯桔黄朦胧,城里是另一番天地。
车子停在大商店前面宽敞处,身子下来,裹好棉衣往平安院跑。
午夜两点这会儿,院里的人都睡着了,叫不醒他们,秦川想要抓紧铁门爬高翻过去。
大门开了,两个人影站在眼前。
“义哥,艳姐?”秦川惊呼出声。
李家两口子听见了外面汽车声,从院里出来。
“兄弟,我就知道不管多晚你一定到这儿,艳姐不信,我俩打赌,艳姐每次都输。”
李艳脸上嬉笑:“哪有每次都输,瞎说话!”
真没想到午夜两点这会儿,平安院里,李学义和李艳两口子给自己开门。
这种温暖,在秦川心里是另一种感觉,没人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