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下,别动。”
曹变蛟见方才给自己裹伤的姑娘,眉头一皱,冷声喝道。
他不知道贺今朝从哪里招来的许多姑娘给士卒裹伤,当真不害怕那些锤匪士卒玷污了她们吗?
或者这些姑娘不惧怕血色呼啦的场面,倒是没有看见一个人被吓哭的。
曹变蛟带着许多疑问,顺从的躺在木板上,人家救了自己,说句是恩人也不为过。
一般情况下,军中对于随军郎中,那是多有恭敬的。
当场死在战场上的人是少数,因为受伤在战事结束后死的才是大多数。
“方才就叮嘱你不要乱动,流出血来更是麻烦,你不想活了吗?”
面对如此泼辣的“护士”,曹变蛟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只不过面相依旧凶悍的很。
待到人姑娘走后,一旁只是轻伤的孙守法嘿嘿笑了两声:
“小曹将军,还不曾见你如此窘迫过。”
别看曹变蛟脸上胡须一大把,可才刚刚二十四岁,只比贺今朝大了一岁。
曹变蛟当真是于千军万马当中敢嘎嘎乱杀的主。
战场经验极为丰富,年纪轻轻,身上的伤疤也是不少。
“你去看看前方战事如何,回来与我说一说。”
曹变蛟面对自己人倒是没有丝毫窘迫。
孙守法此时也脱了铠甲,灌了半壶澹盐水,不得不承认,普通锤匪士卒的待遇让他这个明军大将都羡慕。
“好的。”
孙守法便往前走,去和看守他们的锤匪士卒套套近乎,想要去观战。
就算不能出去,他也想要站在战车上往外张望,好好瞧瞧。
锤匪的枪炮实在是太勐了,就算是身披几层铠甲,该挡不住也是挡不住的。
炮火交下如雨。
指挥车上的贺今朝拿着单筒望远镜看过去,后金军冒死冲击,可结果是夷尸填塞满道。
最底层的便是晕头转向的蒙古人,上面倒地压着的,皆是后金军士卒。
待到皇太极到了距离锤匪三里外,红夷大炮射不到的位置。
他拿着单筒望远镜看着纳穆泰领着残存的正黄旗士卒返回,气的大怒。
“大汗,这仗是奴才没打好。”纳穆泰跪在地上磕头不起。
皇太极的意图是想要引诱贺今朝追击,迫使他离开自己的阵地,给大金军士卒创造骑射纵击的机会,以便在野战当中击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