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外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无数道目光有些畏怯地投向了小范大人,不知道那位学生有些什么问题。范闲看了那个扛着一团烂被褥的学生两眼,忽然问道:“查过了吗?”
礼部吏员与监察院官员同时报道:“已查过了,并无异样。”
那位学生抬头挺胸看着这位年轻的范大人,面sè平静,并无一丝慌乱。范闲微微皱眉,再问道:“脱了衣服查的?”
“是,大人。”他身边的官员看见院门口堵的人越来越多,不免有些着急,再过半个时辰,宫中的御令就要来了,如果以这个速度,生员们极难完全放进去。
正此时,范闲忽然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走到那位一脸平静的学生旁边,打量了他两眼,忽然笑了起来,附到他耳边说道:“你的衣服有问题。”
他说话的声音极小,所以只有那位学生听到了,那位学生在二月初的陡寒天气里,竟然额上冒了些汗出来!这位学生姓杨名万里,全然不知道这位以诗才名噪天下的小范大人是如何发现自己的秘密,在范闲静静的目光下,不免有些要崩溃的倾向。
范闲忽然微笑说道:“你进去吧,如果此时说穿了,你十年功夫白废,但是记住,这两rì考院之中,你不要让我发现你用了你的衣服。”
杨万里惊喜交加,后怕难止,哭丧着脸说道:“谢大人成全。”生怕这位两只眼睛像老鹰一样的年轻居中郎再次反悔,把破烂的被褥一扛,掩面就冲进了考院之中,心里拿定主意,这两rì里断断然不能将身上衣服拆开,去看里面的夹层。
紧接着,范闲又jǐng告了几个妄图想夹带小抄入考院的穷学生,渐渐的,围在他身边的吏员们也明白了怎么回事,虽然很是惊讶于小范大人的眼力与判断,但也有些隐隐着急,时间上怕有些来不及。
范闲却似乎头一次做官做出了感觉,微笑着一一审视着入院的学子们,很仔细地一个也不放过,扒掉了许多双鞋,许多顶帽子,许多枝后藏纸团的毛笔,在考院的门口堆成了一座小山。到此时,那些排着队的学生们才知道,今年这位居中郎竟然是位杀气十足的厉害人物,全不像人们想像中的诗仙涎漫,不会怎么理会自己诸人的舞弊之事,于是赶紧退了出去,将身上夹带的东西扔到考院背后的yīn沟里。
今rì监察院领头的是范闲的熟人,那位目前暂代一处部分职司的沐铁沐大人。他听着手下的汇报,赶紧到了这边,见着范闲二话不说就是一个大礼拜了下去,有些为难说道:“大人,时辰不早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