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说道:“洪竹那奴才,现在越来越放肆了,见着我居然不行礼,走路都是在用鼻孔看路,我代陛下教训了他一下。”
用鼻孔看路,这形容有趣俏皮,宜贵嫔也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但旋即将笑意一敛,轻声说道:“小洪公公如今是宫里的红人,东宫的首领太监,而且陛下似乎也挺宠爱他,准备让他回御书房。”
她看了范闲一眼,宫里所有人都通过各自的途径将洪竹的晋身履历摸的清清楚楚,都知道洪竹在御书房当差,眼看着就要爬上去的时候,是范闲的一个暗奏,让洪竹丢了差使,被赶到了东宫。
宜贵嫔知道范闲与洪竹不对路,但是洪竹如今已经在东宫又爬了起来,陛下似乎也对当年的举措有些后悔,她不得不提醒范闲一声,像这种大太监,他虽然不惧,但身为外臣,总要防着宫里这些太监们吹阴风。
范闲摇摇头,冷笑道:“这样一个纵容家兄强霸百姓田产的小奴才,想回御书房,哪有那么简单?”
她斟酌少许后,软声说道:“你何必和一个奴才计较?如果他真回了御书房,两边结怨深了,也怕不方便……再说,宫里都在传,这位小洪公公是洪公公的什么人,你的身份毕竟是朝臣。”
庆国的太监一向没什么地位,自开国以来便严禁太监干涉政务,轻者逐出宫去,重者当场杖死,只是开国数十年,总有一两个异类,而一向在含光殿外养神的那位洪老太监,自然就是这么一位特殊人物。
这位老太监也不知在宫中呆了多少年,深得太后和陛下的信任,而且本身也是位神秘至极的强者。如果洪竹真是洪老太监什么人,只怕范闲也要忌惮三分,只是范闲当然清楚这其中的缘由,忍不住笑了起来,却也不可能对宜贵嫔讲,只得笑着说道:“姨,你就甭担心了,我自有分寸。”
宜贵嫔见他不在意,忍不住又劝说了两句,看没什么效果,才悻悻然入了后寢,懒怠再和这娘家的倔犟孩儿说道。
范闲又凑到老三桌子边上说了几句什么,便在老三依依不舍的眼光之中离开了漱芳宫。
今日婉儿要在太后的含光殿里留宿,还不知道这一住就是几天,范闲夫妻入宫,却只得一人回去,走在皇宫神武门那长长阴沉的门洞之中,他孤家寡人,看着身后模糊的影子,心里老大不快活,一方面是觉着婉儿在皇族之中果然极为受宠,另一方面却是在暗骂,那个老太婆只知道祖孙怡情,却哪里想过自己小夫妻二人也是久别重逢。
他满脸不爽地出了宫,却看着大殿下正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