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术?”景主任问到。
“南川镇的,是两个解放军给我做的手术。”患者咧嘴,想要笑,但最后整张脸哭丧起来,“手术好像是在废墟里做的,我们镇医院的废墟里,那里有一台机器还是好用的。”
“……”景主任的手停顿了一下,但随即又开始手术。
“当时我做完手术,刚被送出来就发生了一次余震。”患者说到:“抬我的人没站稳,都摔了。”
“那废墟呢?”
“埋了……”患者道:“后来我被送到只有重伤员能躺的帐篷里,迷迷糊糊就睡着了。再后,我醒的时候已经在直升机上了。”
埋了……
景主任的头低下去,把眼睛睁大,更为细致的做着手术。
听说前线救援人员伤亡惨重,没想到竟然到了这种程度。
前线的战士冒着生命危险做了一期手术,自己绝对没有任何理由把手术对付过去。
景主任摒弃了所有的杂念,不再去想那个雨夜里,在废墟中冒着余震风险坚持手术的医生。
不再去想长途奔袭,顶风冒雨,脚踏夜幕,不畏牺牲前进的战士们。
自己要把自己的工作做好,
一定!
必须!
“擦汗。”景主任侧头,小声说到。
一块无菌纱布在他额头擦过,他顺势蹭了蹭眼角,随后继续手术。
……
……
蓉城所有的医院手术室都彻夜亮着灯,所有的术间里,都闪动着人影。
不休不眠,连吃喝的时间都很少,前线运下来的患者在第一时间得到了专业的治疗。
随着大部队开进山里,一批一批轻重伤员从前线送下来,蓉城所有医院爆满。
华西骨科病房里,一个刚做完双髋关节置换的老爷子在和家里人生气。
已经八十多岁的老爷子连银白的头发都很稀少了,身体也不是很好,心肺功能不全等毛病一直折磨着他。
本来华西骨科医生特意给他留了一间安静的病房,但是老爷子听到、见到外面的情况后,说什么都不肯住在这里。
平时在家里但凡有儿女敢打扰他睡觉,起来就是一顿臭骂,甚至用拐杖打也是家常便饭。
可是在乱糟糟的医院里,他拒绝了儿女的劝说,又拒绝了护士的劝阻,执意要住走廊加床,把自己的床位让给从前面送下来,刚做完手术的人们。
老人家是那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