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继续说到:“来我这里看病的时候,诊断为肝癌,肝右叶有一个7×8cm的占位。当时他就跟我说,他儿子还在上大三,能不能挺到孩子大学毕业。”
“我也不敢保证,只说尽力。后来做了12次介入手术,肿瘤一直没有完全控制住。要是郑老板在,估计他还能多活一些时候,甚至痊愈也说不定。”
郑仁摇了摇头,自己能治愈肿瘤?老高把自己捧得太高了。人么,总是要有自知之明的,这一点郑仁心里有数。
“别扯淡老高。”苏云鄙夷的说到,“要是老板能治愈肿瘤,还担心什么诺奖,评选委员会来帝都求着去领奖,老板风轻云淡的把他们给踢到一边去。”
高少杰笑了笑。
“到时候能治愈肿瘤的人都拿不到诺奖,怕是这个奖也走到了尽头。”苏云道。
“我觉得要换了郑老板做手术的话,还是能让患者尽可能的多活一段时间的。”高少杰修整了自己的观点。
“嗯,这还差不多,你继续说。”
“后来挺了小两年,他又跟我说,孩子本科毕业了,在读研究生,能不能让他熬到研究生毕业。”
“三年后,他问我孩子找到了工作,在鹏城的一家大公司。他和他爱人积蓄了半辈子的钱,准备给孩子买个房子付首付。他想要看着孩子结婚,让我一定帮一把。”
“又过了一年半,他儿子结婚,他回来做手术,跟我说想抱孙子。”
高少杰平平淡淡的讲述着一个患者不断延伸的想法与要求。
医生,只能用自己的技术水平来尽量做到这一点。
但具体能不能做到,别说是高少杰,连郑仁都没有十足的把握。
就像是苏云说的那样,要是有把握,就是诺奖评委来帝都求着颁奖了。
可以治疗癌症的新方式问世,要是还拿不到诺奖,这个奖项就没有任何说服力。
“他熬到什么时候?”苏云问到。
任何故事都有结束的时候,任何人也都是一样。
“他儿媳妇生孩子前3个月。”高少杰有些惋惜。
“你挺厉害啊,老高。”苏云赞道,“那么大的瘤子,硬生生治了七八年。”
高少杰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高老师说的患者,心里就是有个念想吧。”林渊听出来问题的实质。
“嗯。”郑仁点头,“心里有念想,多多少少都能多熬一段时间。无论如何,都要比没有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