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医生虽然并不认可这种治疗,但是他依旧专心致志的坐在床头,和他的团队一起看护着小石头。
勃塔私立医院给了足够高的价钱,等这个小患者去世,自己就可以休息一年了,卡尔心里想到。吹着地中海的风,吃着西西里岛的红虾,人生就是这么完美。
他是慕尼黑大学服务医院的诊断专家,在欧洲属于业内顶尖的医生。勃塔把他请来,用了天价。
患者的病情很重,卡尔医生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几种初步诊断到最后还没有确定下来到底哪种才是正确的。
在卡尔看来,这个可怜的孩子已经要不行了。尤其是那位以临床术式拿到诺奖的郑医生来之后,竟然晕倒了,还只“草率”的给了奥曲肽进行治疗。
这在卡尔眼里简直就是不负责任的一种做法,而且没有道理。
但他没有提出质疑,金主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好了,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干活,挣钱,这是最主要的。
夜色渐渐的深了,山林里黑乎乎的,偶尔飞鸟不知为什么惊醒,留下淡淡的叫声。
卡尔不喜欢黑暗,他更喜欢阳光,尤其是在海滩享受着地中海的海风,晒着太阳。
和假期相比,现在简直就像是炼狱。不过没有炼狱,度假的心情也不会很好就是了。
这个孩子还是早点离开的好一些,已经是癌症晚期,药物治疗诱发了更大的副作用,活着对他来讲是一种奢望。卡尔看着呼吸机辅助呼吸下的小石头,心里想到。
勃塔提供的病历并不完善,哪怕是签署了保密协议,依旧没有把最核心的药物展现出来。卡尔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给这个小患者用的治疗肿瘤的药物是最新的。
从各种指标来看也的确如此,注射药物后的一段时间里,肿瘤标记物不断下降,DeepMACT显示游离的肿瘤细胞也在成几何数级的减少。
眼看就要到黎明,却没想到在这个时候发生了古怪的变化。
人体真的是很复杂,这项研究还要进一步深入。如果肺部变化是因为患者病情本身演变而来的还好说,但要是之前注射的药物刺激导致肿瘤细胞发生变异,那就证明整项研究都失败了。
看着可怜的孩子和他的母亲,卡尔的目光落在床边正在精确到μg持续泵入奥曲肽的微量泵上。
这是心理安慰剂,并不是安慰患者,而是对医生做心理治疗。
那位郑医生还真是年轻,比诺奖评委会公布的照片上表现的年轻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