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辞这辈子最后悔的便是救了这个人,既是如此,他就当从来没有救过,他说是谁救的,便是谁救的,却绝不会是她。
“呵……”
齐远笑,眼角的却是有些了润气。
她便是连这一点真相也都是不愿意告诉他吗?
小狐狸还是一幅懵懂的小模样儿,它歪歪自己的小脑袋,巴掌大的小身子圆滚滚的,扭了好几下,再是趴在主人的怀中不动了。
“你想让我做什么?”
齐远艰涩的问着,他欠了她,欠了太多,多的都是无法偿还,他欠了她的命,她的血,她的情,他曾说要将她的骨埋在他们齐家,可是现在就连他自己的骨也都是入不得齐家之门。
齐家的百年荣辱,也都皆丧于他的手中。
“死。”
沈清辞的红唇微抬,吐出来的字眼分外无情。
“死?”
“好。”
齐远答应,死了便是死了吧,其实他早就应该死了。
“叽叽……”
小狐狸用自己的爪子抓了一下沈清辞的衣服。
沈清辞伸出手摸摸它的小肚皮。
“年年,你吃的太多了,确定不会胖吗?你最近都是圆滚滚了,我都是怕你若是回了雪山,你娘可能也都是要认不出你来了。”
齐远突是苦笑出声,她对所有的人,哪怕是一只狐狸都是有如此的耐心,对他却也是狠心至此,他闭上眼睛,嘴角的笑始终都是自嘲无比。
“你真要让我死吗?”
齐远再是睁开了双眼,就这样定定的望着沈清辞,其实死不死对他而言,已是没有多大的区别,他只是想要知道,是否在她的心中,他只配死。
沈清辞抬起了脸,长睫微垂,只是逗着年年在玩,当她未来之时,她以为自己是恨他的,也是恨到了不死不休,而她以前也确实就是如此,这个人害了她多少次,她都是记着,一次一次,一桩一桩,也都是皆因他手。
可是当她看到曾今那个笑如朝阳的白锦,变成如此一介早生华发,且又是一身病痛的男子,却是发现,那些与他的记忆,都是停在了上一世当中,至此之后,也不过便是这般。
本就是命不久矣,无药可救。
死简单,活着却未必容易。
她再是将怀中的小狐狸抱紧了一些,“命是你的,这世间无人可以决定你的生死,要生要死也皆是由你,我不喜欢你,也不想再见到你,若你记着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