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筒,电筒在窖里一晃,张大栓的声音颤抖了一下:“二狗……?”
张二狗的嘴唇哆嗦着,双膝一软,扑通冲张大栓跪了下去:“爹,儿子不孝啊……”
“哇——”张二狗哭了,声泪俱下。
他最后一次见到父亲,是两年前的Z市。
那时候,张大栓刚刚从看守所被放出来,父子重逢,悲喜交加,他们两个还定下了陷害王海亮的奸计。
张大栓嘱咐儿子,在城里好好干,将家传得木工绝技发扬光大。
至于王海亮,交给他处理,他会把王海亮彻底击败,夺回张家在大梁山的大旗。
可没想到,事事不如意,张大栓回来的一年,一直躺在土炕上。
每次跟王海亮较量,他总是以失败而告终。
至于那个带娣,更是不好惹,那是个扫把星,把他克得生不如死。
后面的一年,他对带娣彻底断绝了幻想,可命运依然不济。
一场大火,烧毁了四个村子,死了两个人,他被民警追捕,在大山里逃亡了不到一年。
掉进山崖的时候,他觉得自己死定了,再也见不到媳妇了,也见不到儿子了。
再次跟二狗相逢,简直是恍如隔世。
张二狗看到了爹老子的这幅尊荣。
张大栓瘦多了,头发老长,胡子拉碴,眼窝深陷,颧骨高耸,病痛的折磨将他弄得筋疲力竭,猛一看像个大马猴。
他的脸上是绷带,手臂上是绷带,肚子上,两腿上都是绷带,活脱脱一个木乃伊。
二狗说:“爹,你受苦了,儿子不孝啊,我真该死!!”
张二狗抬起巴掌,狠狠抽了自己两个耳刮子,这些年,他为了事业,的确是忽略了家庭,忽略了父母。
他一直想争口气,跟王海亮一较高下,在商场上拼个你死我活。
他抓起爹老子的手,在自己的脸上摸。
张大栓摸着儿子的脸,脸上的笑容很柔和。
他说:“二狗,你出息了,有钱了,也发福了,好,不愧是我的好儿子,你把祖传得绝技发扬光大了……”
二狗说:“爹,我对不起你,你的伤咋样,我瞅瞅,儿子帮你换药。”
张二狗开始帮着张大栓换药,四妮赶紧打下手帮忙。
绑带缠的很好,看来四妮很用心,特意跟王庆祥学过包扎伤口的方法。
在四妮的照顾下,张大栓的伤口没有感染,精神也越来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