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杂心思第一次离开了明道宫,离开了亳州。
但大队人马离开亳州,往西南方向行不过百余里,刚一进入京西北路的地界,也就是项城和万寿中间某处的时候,却又在颍水畔重新停了下来,因为前方有叛军拦路。
如今中原到处是叛军,出了这样的事倒也不足为奇,而这支首领唤做丁进、被称为淮西贼的叛军赵玖等人也心知肚明,因为他几乎是在赵官家和李纲眼皮子底下发展起来,就是前一阵子刚刚起势的,本就在剿灭的计划之中。
唯独这支叛军发展迅速,短短月余就沿着淮河上游支流控制了大量城镇,此时又进逼颍水,挡住了往南阳方向的去路,却逼得行在这里不得不调整原来的军事计划,征召部队,先行剿灭。
一句话,要打仗了,官家先歇会吧!
“必要破丁进方可行!须知,此贼非止是挡住了南阳去路,更拦住了淮南诸州军往行在的通路,听说之前庐州、滁州、无为军、和州四郡闻得行在艰难,合力凑了一笔钱粮布帛,并以丁壮押送,都走到八公山了,却被此贼所挡!”
“区区贼寇,本就乘乱而起,前后不过两月而已,看似兵多气盛,其实人心不附,只要汇集精兵,寻机一战胜之,便可轻易降服,收为己用。”
“不错,行在这里尚有精兵四五千,宿将多人,亦足以应对。”
“这些都是经验之谈,王渊,你为御营都统制,我问你,具体何人可为将?”
“右营副统制刘正彦正在营中,苗傅、杨沂中、刘晏,或世出将门,或久战宿将,皆可辅佐相从。”
“可若如此,行在岂非无兵?”
“不错,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如今乱象,若行在精兵尽出,怕是几百水匪、野贼都能毁了大宋社稷!肘腋之患,不得不防!”
“这也是老成之见,可那又该如何?”
“之前为保两翼无忧,御营使司刘光世、后军统制张俊、左军统制韩世忠,皆在京东两路剿匪,距此并不远,且多有缴获、降服。如此,行在何妨暂停此处,然后召唤其中一二,来此护卫。一来,可坚实御营,二来,也要借缴获安置鼓舞随行文武,三来,也该对诸将官多加优赏……而待彼兵至,再发行在此处精兵去剿匪,也是雨露均沾之意。”
“此亦老成之见。”
尚书左仆射兼门下侍郎,也就是俗话说的宰相李纲了,独立于诸臣之前,闻言只是思索片刻,便重重颔首。“但京东重地,不可无守卫。我已急召张所往山东设留守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