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变,一时心性难平本是寻常……便是你我这般,经靖康之变,从东京逃生,不也一改以往秉性吗?”
“不一样的。”吕好问再度长出了一口气。“我是年长而颓,任事无能,又是恩荫官起身,并无大志,遭此大变后,更是只能用资历和人望帮官家尽量糊墙罢了;你却年不过三旬,放在以往能为七品京官都是造化,将来万事都有可能……所以德远务必听我一言,能识人、能用人、存经验、得幕属,这些都可以慢慢来,唯独一定要有主见、有定见、有决断,否则将来便是入了东西二府成了相公,也只能跟我一般下场!”
张浚感激不尽,却是忘了他一开始本是要劝这位东府相公出头的,如今却反被对方感染。
而吕相公言至此处,也是愈发失态,却是继续拽着对方双手言道:“德远,事已至此,你我多言无益,只是如今兵事凶危,官家又一意孤行,眼瞅着是不能劝他后退了,可若真的金军渡河而来,生出祸乱,我年长而体衰,怕是很难脱此八公山了。届时,别的都无所谓,唯独行在中随身带着一些文稿,乃是我多年悉心所成,自今晚开始,便交给你来保管,不求发扬,只希望将来你能替我整理一番……”
张浚闻得此言,更是几乎要落下泪来。
且说两位聪明过赵玖百倍的重臣在山顶小寨上执手含泪,难得坦诚,中间又论及山河破碎,国家命运,个人前途,并托付将来,俨然便要从临时的**同盟往忘年至交的方向发展。然而,未及二人多言,定下这份令人称叹的封建士大夫友谊。忽然间,山腰处一阵骚动,俨然出事,惊得二人赶紧撒手,并派出班直去问,却才知道竟是有金人趁机渡河!!
饶是二人自陈大宋栋梁,此时也不禁慌乱……这不怪他们,实际上连山腰上最近‘英雄气勃发’的赵玖也都惊惶难制,不然也不至于引**动了。
然而,等到二人不顾一切,匆匆动身,赶到山腰处时,却又发现赵官家竟然亲自带着汪枢相、王太尉,以及一众将官与核心精锐动身去了山下。对此,惊骇欲死却又不觉得奇怪的二位再度匆匆追上,却只在半路上便闻得山下渡口东面野地里发出一阵山呼海啸般的欢呼之声。
二位行在要员再去打探,却才知道详情。
原来,金人根本就没有成建制的渡船,也不可能有渡河的充分准备。不过是金军主帅四太子金兀术亲至,察觉河南异动,然后亲自立马于北岸河堤,并下了军令渡河侦查,而金军哨骑仗着这数年来的骄横,又想在主帅面前显露威风,这才当面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