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反而可以劝张太尉定下心来,说不定还能将赵御史带回来。”
“那就去吧!”赵玖抬头看了看身侧不断飞舞落入火盆中的雪花,却是直接下了命令。“趁着天黑,带上朕的金牌,然后你自己下军令,带一队人佯作巡河,乘一条小船,偷偷渡河往对面下蔡内渡而去。”
杨沂中连连颔首不及,匆匆而去,却又去而复返:“官家有什么言语要交代给张太尉吗?”
“没有!只是当面慰劳便可!”赵玖犹豫了一下,却是忽然摇头。“预备妥当后来朕帐中取金牌。”
没由来的,杨沂中心下一慌,却又只能应声。
而杨沂中既走,赵玖却又兀自回帐,并唤来内侍省押班蓝珪,先让后者取来金牌,又让对方亲自帮自己着甲……蓝珪全程拉着一张苦脸,却居然不敢劝谏。
片刻之后,杨沂中回到御帐前,看到一身寻常班直打扮,拎着一个食盒的赵玖,也居然不觉得意外,只是仰头一叹而已。
且说,和蓝珪一样,经历了刘光世与西军逃兵那档子事后,淮南大营这里,在表面上已经无人可以反抗赵玖的肆意无度了。实际上,不要说一个武将和一个宦官,即便是吕相公这种正经宰相,行在第二人的存在,不也只能借醉话说几句模模糊糊的谏言吗?
但是,这一次毕竟还是事关重大,杨沂中虽然不敢直接劝谏,却也沿途步伐缓慢,等到河畔渡口后时更是借口支开闲杂人等来拖延不休,久久不愿开船……对此,赵玖一言不发,只是任由其人表演,直到雪花之中御史中丞张浚从蓝珪那里得到消息,狼狈来到渡口。
“官……官家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张浚来到渡口,见到赵玖当着他的面从容上船,却是再也忍耐不住,直接扑到跟前,拽住对方手中食盒,几乎是带着哭腔询问。
“我弄错了两件事。”赵玖一脚在船内,一脚踏在船帮上,然后一声轻叹。“其一,我以为来的会是吕相公;其二,我以为德远你会直接开口劝谏,却居然问了这么一句话,倒是让我措手不及。”
“是臣拦住吕相公的。”张浚勉力应声道。“事到如今,以官家在这行在的权威,如果一意孤行,想做什么事都无人可拦,而臣为御史中丞,所谓言官台谏,本就有联络宰相、天子的职责,所以才自告奋勇至此。至于臣今日这问,也是臣这几日想明白了,事情本无对错,只是要有所取舍罢了,所以臣是在替所有不懂官家的人问一问,到底为何要如此?”
“我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