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小林学士胡思乱想之际,这边眼瞅着气氛不佳,张浚张宪台早已经在私底下踩了一脚身旁胡吃海塞的小兄弟、中书舍人胡寅。
“可惜,没有捉到那金国四太子完颜兀术!”胡明仲被踩了之后,即刻放下手中肉食,开口乱说。“否则必然可以拿来换回二圣……”
“……”
“……”
“我……金军虽败,犹有战力,更兼北面尚有两部大军可做接应,没法冒险追击也是无奈之事。”张浚半日才回过神来,却是无奈至极,赶紧圆场。“便是金军大寨也都要拆了不理会,尸首、伤员也要明日运过河去安置,何谈捉什么金兀术?”
“说起来,尚不知此战伤亡与斩获如何?”赵鼎也慌忙问及他事。
“据在下所知,此战轻伤者反而不多,倒是重伤残废者与战死者占了多数,加起来得有两千之众……至于斩获,大约也是类似,不过颇多女真、奚、契丹之属。”胡明仲微微一想,即刻回复。“而汉儿军颇多降服,也有一千之数,这是白日间官家亲自询问点验的。”
“以一换一,端是大胜!”吕好问欣慰而叹。
“莫忘了还有之前贸然渡河被剪除的两个猛安,这一战其实前后打掉金军四个完整猛安!”张浚也捻须而叹。“而且不比北面梁山泊那次图谋设计、借地利以多围少,今日此战堪称虎口拔牙,韩良臣委实名将!”
“岳飞张荣也非平白无能之人。”胡寅复又正色相对。
“不错!”小林学士终于接了一句嘴。
“都是官家有识人之明。”吕好问继续打了个哈哈,却又忽然想起一事。“且说……官家今日一整日都在忙什么?明仲如何又有空闲来此?”
宰相问及官家去向,身为禁中近臣的胡明仲自然不敢怠慢,当即起身正色相告:“回禀吕相公,今日上午战罢,杨沂中回转,官家便亲自上马巡视战场,检视伤亡、斩获之事;午后日落前复又亲自坐镇金军大营,一面监督拆营,一面当众收拾了营中缴获的战马、盔甲、金银绸缎,然后于目前当众分与各部……”
“怎么分的?”
“官家自取其三,余下者再十分,韩世忠部得其五,张俊部得其三,王德、傅庆得其一,杨沂中、呼延通、乔仲福、张景四将再得其一……”
“分的倒也合情,只是乔仲福、张景居然与杨沂中、呼延通共取,而非与王夜叉、傅庆同列,看来官家还是把当日直属那三千军士的话当真了?”吕好问一时蹙眉。